嬴修远看着眼前这排妇人,并没有丝毫想要解释的意思,眼睛在她们身上打量,其余百姓见之不由大声怒斥。
“七公子如此轻佻,想来做出那等事情也并非毫无可能。”
“难道是垂涎王李两家后院的春色,所以才……”
“还以为是什么正人君子敢当面对质,谁知这般不要脸皮。”
……
面对群嘲,王蒙与蒙毅两人在心中暗叹后悔,早知如此干脆,在府中多呆些时辰,但目光却牢牢锁在那道身影上,等候他的回应。
只听哐当一声,摆满竹简的托盘被丢在地上。
嬴修远不疾不徐向面前这群无知妇人细数他们亡夫的罪行,没说一桩便能看见她们的脸色难看一分。
“王大人平生最好赌马,在马场挥金如土,可那微薄的月俸即便加上名下产业也是杯水车薪,不知王夫人可否向我等解释这笔账的蹊跷之处。”
“再说李大人,他常出入青楼烟花之地,为博美人一笑豪掷万金,如果本公子没有记错的话,李夫人便是从烟柳巷赎出来的,这点您最清楚不过,那这笔账……”
不过半晌,便将悠悠众口堵住。
本喧闹的宪章府外寂静无声,百姓瞪目结舌,万万没想到还有如此惊天逆转,他们将谴责的目光从嬴修远身上挪开,转向那些上门讨要说法的妇人。
竹简被一阵风吹开,上面的账目即便是最小的一笔,也足以让几户百姓整年衣食无忧。
百姓将矛头对准那些妇人,正准备开口却被嬴修远的话给堵住。
“王大人与李大人畏罪自杀,诸位遗双也不必在宪章府外久留,传出去岂不玷污了本公子的名声,说出去像什么话?还请诸位离去,以免坏我清誉。”
逐客令。
那些妇人乘兴而来,败兴而归,非但没有讨的好处,还落得声名狼藉。
铁证如山,如何辩驳?
蒙毅与王蒙对视一眼,面露笑意,世族这次是栽了大跟头,本以为能借此打压嬴修远,谁知被烙上了贪污的罪名,偷鸡不成蚀把米。
相信不过多久,王李两家会正式在咸阳除名。
“公子你可是早有准备,原先可不曾看到这些竹简。”
王蒙看向正准备打道回府的嬴修远开口询问,他在府中可从未见过这些东西。
后者听闻脚步一顿站在原地不动,理直气壮的说。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听百姓与那些长舌妇人废话?这些是伯温刚刚送来的。”
失策。
两人本来觉得嬴修远运筹帷幄,将事情拿捏,谁知竟是因为这个原因。
就当瞎猫撞上死耗子,歪打正着。
王李两家的人将事闹得这般大,最后是为他们宪章府做嫁衣,心里没由来的舒畅。
跟在嬴修远身后的王蒙若有所思。
当真是恰巧吗?
无论是沐浴更衣还是上门的时间都拿捏得恰到好处。
在他看来,这位的本事,远比想象中的大。
白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