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烈山堂。
看着眼前正品茶看画的白衣男子,田言眉心微锁将本来还准备跨入房内的田赐给拦下。
“阿赐你先出去,姐姐有点事要办。”
她面露无奈看向手上正拿着小玩意的田赐,对于这位心智如顽童的弟弟,也拿不准办法,只能半哄半推。
谁知……
田赐一个闪身,硕大的体型却分外灵活,一边想挤进去一边嘴里说着。
“姐姐,阿赐不要。”
闻言田言在心底暗呼不妙,就连房中人也面色大变,好在关键时刻梅三娘出现手上正拿着崭新的小风车,对着他道。
“二公子你看这是什么?你不是说想要新的小风车吗?”
果然听到这句话,正准备动手的田赐停下来,将手中的风车撂下换了新的,随后抬起头,眼里满含期待地询问田言。
“这是姐姐做的吗?”
见后者点头才满意离去,看着那道身影田言满脸无奈,他虽然心智不健全但剑术悟性极高,得天独厚。
倘若真要论起来,他才是农家的第一高手。
烈山堂周围的人都被调走后,田言这才敢放心与那人谈话,语气带着不满的质问。
“张良,你不回你的儒家,来这里作甚?”
无事不登三宝殿。
此人如果不是有要事连书信都不来一封,奔走于六国贵族与儒家中,根本没有闲暇时间,来烈山堂还真是破天荒头一遭。
先前倒有次,不过是重伤在这里修养。
闻言张良也并未反驳,起身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皱,漫不经心地提起胜七那事。
“黑剑士越狱了。”
在被关起前,黑剑士胜七隶属农家,还是一堂之主。
还算有点关联。
但时至今日,黑剑士胜七与农家早已泾渭分明,为何又要故事重提?
“那又与我何干?论剑术,阿赐早已在他之上。”
田言不以为然,即便那人出来是找茬也不能赢过田赐,犯不着记挂在心上。
闻言却见眼前人摇头,将得来的情报交到她的手上,眼里满是嘲弄。
“非也,此番是有人借刀杀人,那黑剑士并非向农家六堂而来,反倒是……”
倒成她自作多情了。
田言心底有些恼怒,但面上还是端的副无事的模样。
不过比起这点,他更在意张良未说完的话,开口询问。
“是去何处。”
后者用扇子指向山水图上一角,笑道:“咸阳。”
只听咔擦一声,田言手里的杯子落在地上,摔得粉碎,一起碎的,还有她淡定的神色。
那地方可不是谁都能去的。
“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去嬴政眼皮子底下造次,难道不怕黑龙卫将……”
声音戛然而止,黑龙卫的实力有目共睹,若将咸阳包围,必定插翅难飞。
但倘若嬴政不打算出手呢?
她不是没有听到外面的风声,好一个声东击西。
让那位以为黑剑士胜七是来农家寻仇,放松警惕,再一击毙命。
“这次的目标,我已经猜到是谁了。”
张良走到田言跟前,与她说时还不忘用扇子把她将要落下的银钗摆正,田言抬手顺势将它埋得更深。
两人并未说话,田言摆出副兴致缺缺的模样。
胜七此番还故意误导嬴政,要下手的人身份必定非同小可。
莫非是公子扶苏?
“冲着七公子嬴修远去的。”
对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