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身怀利器,杀心自起”,程瀚获得神技“十方炎神狱”,自然想着找东西来试一试招。
他想了想,有了一个目标:“那只诡异。”
此次任务明面上的目标,正是玄阁发现了一只诡异的行踪,才派他们过来。
程瀚激活了锻体印,向漫天冰雪之力传递出一条讯息。
反馈马上来了——没有!
这并不是说,这里没有诡异。
而是沟通冰雪之力的范围有限,该范围内并无诡异。
“啪!”
程瀚打了一个响指。
黑雾卷起,继而消散。
他的身形不见了。
冥光之跃!
十公里外。
程瀚突兀出现在另一处雪原,再次沟通了一次冰雪之力。
这一次顺利得到了结果——诡异就在六公里外。
并且冰雪之力还传递过来一缕气息。
程瀚微笑起来:“这样的小技能,虽然并不具备战斗力,但在特定场合,作用却非常大。”
他熟练的进行了一次推演,知晓了诡异的种类——烤火冰诡。
这是一种多见于野外的诡异。
它的本体是一团灰雾,喜欢占据穴兔之类的小东西。
不幸撞见烤火冰诡的人,往往会听到“冷吗,快过来烤火”的热情召唤,还会看到一堆篝火的幻象。
当受害者真的走过去,就会被冻成一具冰凋。
程瀚阅读过巡查署的宗卷,六十多年前,在泰安小灵境,一只烤火冰诡突然出现在一条交通要道旁,短短两天时间杀害了三十四名平民。
当黑甲军赶到现场时,在其所居住的洞穴旁,看到了一片千姿百态的冰凋之林。
每一位死者的面部,皆带着仿佛真烤到火的微笑,委实让人诡异得发毛。
此时。
程瀚正准备进行一次冥光之跃,忽然有所感应。
他暗暗滴咕道:“天气行者主修的冰雪系,在暴风雪中的战斗力极强,移动速度也非常快。
“三位玄阁玄士的手脚倒是不慢嘛,居然这么快就击杀了对方。”
这句话的“快”,当然以玄士的标准进行衡量。
换做他自己出手,神暗灭灵枪一顿爆射,分分钟就搞定了。
程瀚望向漫天风雪,眯了一下眼睛:“这三人该不会是冲着烤火冰诡而来吧?”
一秒后。
猜测被印证了。
对方的移动方向,赫然指向了诡异。
程瀚果断决定——抢!
假如官方玄士敢动手,他不介意群殴对方。
他是一群,打对方三个!
程瀚再度化烟,闪遁至六公里外的一座小雪丘上方。
他感应诡异的气息,目光锁定一个隐蔽的穴兔洞。
每一位穴兔都是建筑大师,就算暴风雪再大,换气孔也不会被积雪掩埋住。
程瀚弹了一下手指,一点火星窜出来,射入一个隐蔽的换气孔。
“砰!”
地下传来一声闷响。
下一瞬。
一只白色穴兔撞破了积雪,开始朝着远处狂奔。
它的速度比正常穴兔快了几倍,简直可称得上风驰电掣。
它的脚步每一次落地,地面皆凝结一层薄冰。
正是烤火冰诡!
程瀚有点失望:“就这?”
他本以为诡异会喊自己去烤火,结果逃得比兔子还快。
如此欺软怕硬,简直有辱诡异之名。
程瀚以心神激活了真炎残印,喝道:“震!”
这一声,蕴含着莫测之力,远远传扬开去。
正是——十方炎神狱!
*
数公里外。
三道身影正在掠风而行。
他们赶路的法门,正是唯有玄士方可施展的风系玄法。
就在这时。
一个声音从远方传了过来。
“震!”
三人齐齐一惊,身形瞬间由极动转为极其静,同时高度戒备起来,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
一名玄士朝右侧望了一眼,当即倒抽一口气:“天呐!这是什么攻击?”
另两人转头望去,亦看呆了眼。
只见远处的雪原上,竟凭空出现了十匹由黑焰凝成的战马。
它们凌空奔跑,马蹄踏着虚空生出一朵朵黑色焰莲。
每一匹战马身上皆冒出一根奇异的黑焰锁链,由一种“双心”形状的锁节组成。
这些锁链的另一端,连接着一只虚幻之球,球体似由无数玄奥的灵纹组成。
其中绝大多数灵纹极为繁复,完全超出了三名玄士的理解。
一只小动物,被虚幻之球笼罩在正中心,一股股黑焰从球体表面撒下,勐烈焚烧着小动物。
片刻之后。
小动物化为飞灰。
“唏律律~”
火焰战马一齐嘶鸣起来,分头奔向了虚空,就此消失不见。
华丽!
神秘!
强大!
这是这一击给人的最深印象。
三名玄士久久无言。
唯有无数雪花飞旋。
唯有狂风扫过荒原。
许久。
一名玄士打破沉默:“这是玄师吧?”
另一名玄士有不同意见:“我多次见过阁主出手,虽然‘二阶玄印’威能巨大,我多多少少也能看懂一些,可这种黑焰战马的攻击,你们看得懂吗?”
第三名玄士依旧惊异不已:“不仅看不懂,连听都没听说过。”
他顿了顿,犹豫着说道:“我感觉,这种攻击可能接近了法则层面。”
第一名开口的玄士,一脸不可思议:“不可能N吧?只有神将以上才能触及法则,而且神将随手一击,这片荒野将不复存在。”
第三名玄士没有回答。
第二名玄士认真答道:“我隐隐从中感应到了‘灵魂震慑’,‘律令威亚’,‘感知剥夺’,‘灵魂焚烧’,‘恐惧冲击’,‘玄印禁锢’……”
他一口气报出多达九种不同的攻击效果,才说道:“至少附带这么多攻击效果,即便是三阶玄印,也不可能做到。
“如果我面对那一击,只怕连动一下手指的能力都没有,就会被黑焰焚成灰尽。”
三人又沉默了。
过了一会。
第一名玄士问道:“此人为何出现在此,还故意向我们展示这一击?我不觉得这是巧合。”
第三名玄士沉吟片刻,缓缓说道:“我想,今晚发生的一切,包括我们三人,都是此人棋盘上的棋子吧。”
这是最符合逻辑的回答。
强大者布下一个棋局,将低阶超凡者玩弄于股掌之上,不是很正常吗?
第一名玄士追问道:“此人究竟意欲何为?”
没人回答。
第三名玄士只是回了一下长袖:“走吧。”
三人如一阵风般掠向了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