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九听到熟悉的声音,惊喜的转过头来,就看到苏秀禾的脸,“婶子!不对,现在该叫义母了!你怎么来了?”
“我见你们金家的迎亲队伍迟迟没来,估计是半路上出了岔子,没想到还真给我猜准了。”
这些下人谁也不敢耽搁,立刻将倒在沟渠中的婚车上的装饰,全都拿了下来,重新找了一辆马车,将马车内的东西清空,在这些人共同努力之下,只花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将马车装饰好。
苏秀禾安排那些没地方坐的人先坐到她的马车上,只留下两名下人守着这翻倒在沟渠之中的马车。
迎亲队伍很快就恢复秩序,往郡城中赶去。
李媒婆跟唱戏似的,在春花家的门前又唱又跳的,春花娘已经是忍无可忍了。
就在她打算冲出去跟李媒婆打上一架的时候,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迎亲的队伍来了!”
李媒婆那快要咧到脚后跟的笑容霎时顿在脸上,“你可别瞎说。”
“谁瞎说了,我都看见了!”说这话的,是一个长得颇为高大的男子,他的个子很高,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他一眼就能看见。
坐在屋子里的春花娘听后,压在心头的那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闺女,你听见没有,人快到了!”
春花着急的站了
起来,她想推开窗子看一眼,但很快就被自己的娘亲制止,“可不能给别人看见,娘给你盖上盖头。”
红盖头将春花的视线阻挡,她现在只能透过红盖头和自己的脸的缝隙,看着自己紧张到无处安放的双手。
李媒婆的声音很快就被敲锣打鼓的声音掩盖,她试图为自己找回一点场子,不断的嚷嚷着,“她肯定不能穿正红色,她是嫁到人家家里当小妾的。”
只是,此时已经没什么人再听她说话了。
她此时此刻,活脱脱的就像个跳梁小丑。
春花在喜婆婆的搀扶之下,穿了一身正红色的喜服从门内跨出来时,她闭上了嘴巴,灰溜溜的趁着别人不注意,偷偷地离开了现场。
春花娘似乎是一点儿都没受到这个小插曲的影响,依旧将事先准备好的喜钱抛洒向围观的众人。
来迎亲的马车浩浩荡荡的再次出了城门。
此时,那辆摔在沟渠中的婚车也已经被抬了出来,果真是不出苏秀禾所料,这婚车抬出来之后,也已经破烂不堪,根本就不能再使用。
若是真的等将婚车抬出来,再去接亲,时间耽误的就更多了。
车队紧赶慢赶,总算是在午时来临之前,赶到了群山县。
金家人并没有因为春花的出生普通,就怠慢她。
该有的一样都不少。
哪怕有宾客议论,金夫人也都笑着一一怼了回去。
有这样护着自己的婆婆,可以想象得到,成婚之后,春花的日子也不会难过。
婚宴之后,林清隽再次去了镇上一趟。
只是这一次,欧阳府的大门上挂了一把锁,门前的灰也落了厚厚一层,看样子他们已经离开很久了。
林清隽记得之前师父跟他说过,他们家住在高山郡。
高山郡离京城很近,距离群山县,有千里之遥。
就算是快马加鞭,赶到高山郡,少说也要大半个月的时间。
若是依照正常的速度,光是走到高山郡,要花上一个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