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珣肚子里的酒虫子都被勾出来了,现在却要将他的酒没收,他是百爪挠心,可对自己的小闺女,又无计可施。
「那一会儿吃午膳总要留下一壶招待客人吧?」
林清隽连忙摆手,「师父,我不会喝酒。」
欧阳珣咳嗽了两声。
林清隽瞅见师父的脸色,连忙改口道:「也不是不能喝。」
见此,欧阳月也只能叹了口气,「好吧,爹爹,那你只能喝一杯。」
「一杯一杯,肯定是一杯。」欧阳珣心想,亏得是他特别定制了一个杯子,那一杯,就能装半壶酒,便是一杯,也能让自己喝的爽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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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月从花架上取下一个小巧玲珑的酒盅,放到她爹的面前,「用这个。」
欧阳珣还没溢出来的笑声,顿时卡在了喉咙里,无奈道:「月丫头,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爹爹想什么,你都能猜的一清二楚?」
「哼,爹爹你那些花招,我都了如指掌,就别想在我面前浑水摸鱼了。」欧阳月放下一壶酒,「呆子,还不起来,还跪在地上作甚。」
没人喊他起来,他自己也不敢起。
欧阳珣拍了下后脑勺,「为师忘了,清隽,你先起来说话。」
林清隽站起身,可站着,他也觉得不太适应。
先前跪着的时候,师父在上面坐着,倒也不觉得有什么,现在站起来了,他这么大个个子杵在师父的面前,都要将外面的光线全都遮住。
欧阳珣指着旁边的椅子说:「你坐边上。」
「是。」林清隽乖乖的坐了下来。
「如今可有考取功名?」
提到功名,林清隽的脸红了红,「只考过了县试和府试。」
「无妨,能十几岁考取秀才的,都是人中龙凤,你二十岁就已经考过了县试和府试,已经算得上是不错了。」..
「可是爹爹,我的几位兄长不都是十五六岁就考取了秀才功名了吗?」
欧阳月觉得林清隽二十岁还没考中秀才,着实是有些晚了。
「傻丫头,你怎么不想想,村里的条件怎能比得上府城的条件?更何况你那几个兄长,打小就在族学读书,若是十五六岁还考不取秀才,那岂不是蠢到家了!」
提到那几个逆子,欧阳珣就感觉自己的气血翻涌,呼吸都急促的不少。
他是个淡泊名利之人,可偏偏生了几个孩子,早就把家训忘得一干二净,在朝堂之上钻营。
「早知他们都是这般德行,到还不如不读书。」
「哎呀,爹爹,至少先前兄长也为你解决了不少麻烦,对不对,咱们家总要有人在朝做官。若是个个都同你一般,做的不高兴,就辞官回家。就连皇帝请你去题字,你也给皇帝老人家甩脸色,要不是兄长们从中周旋,咱们家恐怕早就被皇上他老人家降罪了!」
「哼!我就不乐意给他题字!」欧阳珣还傲娇的很,「有本事,他就将我砍头算了,我倒好看看,他还顾不顾师道,顾不顾礼法!」
欧阳月知道自己的爹爹,在某些方面,轴得很,谁劝都不管用。
谁让他还是当今天子的启蒙老师呢!
林清隽坐在一旁,听的是心惊肉跳。
他一个庄户人家的孩子,何曾接触过朝堂,更甚至皇上!
就是连县令大人,他都觉得是了不得的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