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京白甚至看也没看周围其他人的反应。
梁颉最先上去查看梁卓的伤。
由于他们对梁京白的印象始终难以打破从前日积月累的那个样子,突然间见识到梁京白爆发出来的心狠手辣,梁颉都忘记了替梁卓打抱不平。
事实上梁咏翎和梁骋也一声也没吭。
还是梁沅西放下碳火,匆匆走过来,提醒他们送梁卓去医院,几人才如梦初醒,全部跟着梁沅西一起带着梁卓进别墅里。
短短的几秒钟之内,方才还热热闹闹的后院,顿时又冷冷清清,仅余黄清若和梁京白。
黄清若的视线从他们几个人消失的方向收回,转而落到梁京白身上去。
梁京白串好了菜,走去接手梁沅西弄到一半的碳火,放进烧烤架内燃起来。
然后他问:“要吃什么?”
黄清若一开始没听清楚,也没反应过来,他是在跟她说话。
梁京白没得到她的回应,抬起头,朝她看过来,音量比刚刚高一些,示意他手里的鸡翅:“吃这个?”
风将他的嗓音吹散了些。
但黄清若这回听得很清楚。
而梁京白问归问,实际上并未等她回答,他便做主将鸡翅放在烤架上。
黄清若走过去,自己拿了鸭胗也放到烤架上,淡淡评价道:“六哥一鸣惊人。”
梁京白置若罔闻,径自翻动着烤串,看起来并不生疏,问她:“明知道不会有好事,你还过来自取其辱?”
他又重新戴上了他的那串沉香佛珠。
黄清若很久没见到它了。
现在它正因为梁京白而接受着烟熏火燎,画面特别奇怪。
对于梁京白的问话,黄清若其实想反唇相讥:“你不也在这里?”
不过出口的是她另外想说的:“能看到六哥受辱,我为什么不来?”
梁京白侧眸,看她。
注意到他的目光,黄清若也侧眸,与他对视清泠泠道:“六哥自己说出来的,他们拿你说出来的事情来问你,六哥反倒生气。如果刚刚是二姐和三姐问我,睡你是什么感觉,我非但不会生气,反而会好好地回答她们。”
梁京白的唇边泛起一丝讥诮:“梁咏翎和梁骋如果问你,说明她们得到的情报不够详细。你睡我什么感觉,昨天当着大家的面,不是已经分享过了?”
男人的自尊心,虽迟但到,呵。黄清若问:“六哥憋得辛苦吗?”
“六哥昨天给我打的那通电话,就应该拿我兴师问罪,问我怎么能说你在床上没伺候好我。憋到了今天才提,辛苦不辛苦?”如今,黄清若的嘲讽信手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