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点点的恶心什么时候消散的,黄清若记不得。
她也记不得取代那一点点恶心的欢愉什么时候出现的。
最后他紧紧地抱住她的时候,她的那条摇摇欲坠的腿才重新站回地面,而他还跟她十指交扣,深深地。
已经没有力气的黄清若趴在他的肩膀,张嘴想咬他,变得好像在亲他,以至于他的嘴唇重新衔过来,叼住她的唇瓣又用力地碾了好几下。
之后梁京白仍旧没有让她直接冲凉水澡,他用拧干的毛巾给她擦拭做了清理,给她穿上带过来的干净衣服,抱她回去木屋。
在木屋外面,他们遇到了柯伟豪。
自动消失了一会儿的丹拓重新出来,承担起翻译的工作。
柯伟豪笑说曹哥曹嫂原来去冲澡了,怪不得他来敲了好久的门没人应。
梁京白和之前相比少了一点客气,让柯伟豪体谅一下,他们两口子现在没空,有事的话请柯伟豪明天早上再来找他们。
柯伟豪表示能理解。
梁京白带着黄清若迅速回屋里,丹拓帮忙从外面把门关上。
从离开淋浴间开始,黄清若的脸就埋在梁京白的胸口,没有去看人。
现在梁京白刚一把她放到床上,她也当即背过身,不怕热地用被子盖住自己的脸。
梁京白强行揭开她脸上的被子,还掰过她的身体面朝他。
黄清若觉得梁京白非常粗暴。在此之前她所遭遇的梁京白最粗暴的一次,当属他也是被下药的时候——她给他下药的那次。很久之前了。
低下头,梁京白捧住她的脸吻她,边吻边小声地说:“阿若不接受我,以后的每一天也只能一直这样承受。”
恶魔做到他这种程度,就是在伤害她之后用慈悲神明一般的温柔语气说她活该。
下一瞬他又在慈悲中带上些许怜惜:“没有药给你涂,你先忍忍,等明天回国。”
刚刚他并没有怜惜她导致她(已删),显得他现在迟来的怜惜愈加地廉价愈加地可笑。
黄清若不知道他怎么用他那把无欲无求的淡然的嗓子讲出这些话的。
睁开眼,她要看清楚他的面目可憎。
当然,他现在戴着别人的面具,她真正能看个一清二楚的是他的眼睛。
他的瞳仁里倒映着她,也充斥着尚未消退的情妄。
外加透露着和他嘴角挂着的一样浅淡的笑意。
这两天黄清若看到他对她笑的次数,比认识他的过去十年加起来的还要多。虽然都是笑在人皮面具上的。
带着情妄和笑意,梁京白继续吻她,细细地吻她。
吻着,吻着,吻到她的耳边,他小声地说:“你刚才没事。”
他从头到尾都能感觉到她身体的状态,一开始她确实快死了的样子,可后来一切都非常正常,他们正常地享受着彼此的身体。
也是意外?
还是,她……接受他了?
后一个念头才生出来,梁京白便听到她平静地说:“我也喝了酒。”
言外之意无非是说,她同样是受到了药物的作用,只不过她喝的酒比他的少、起效得比他慢、药效没他强劲——这是黄清若的个人猜测。
无论她的猜测对不对,她现在也只能推出这个解释。
没关系,不是接受他就算了。梁京白再次吻着她。
久违的契合,如鱼游水,令他想放纵地继续沉沦。
察觉到他意图的黄清若拒绝了他:“不要。你刚刚没做任何的措施。”
他确实没有准备。那个时候也无从准备。但……梁京白说:“如果你又怀上,我们就生二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