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里握着的枪的枪柄都因为他的走近而被怼到了她的胸口。
一支枪就这么横亘在他们的之间,成为他们最后的距离,枪头和枪尾分别连接着他们的心脏。
梁京白岿然如山岳的身形落下的阴影笼罩住她,淡淡地说:“好,你不抢占优势,我就拿过去了。黄清若,要么你现在开枪让我死在这里,要么等我回国,孩子就不可能继续留在单家认别的男人当父亲。”
“你敢动他一下试试!”黄清若的手指扣在了扳机上。
梁京白波澜不惊,充满凉意的手指摸上她的脸。
黄清若晃了晃脑袋,试图甩开他:“我真的要开枪了。”
从他开口拿孩子威胁她的那一刻,她就后悔了,后悔没有趁他昏迷的时候弄死他。
他怎么敢?丧心病狂到连一个孩子都可以当筹码?!
“嗯,开。”梁京白毫不在意,握住了她持枪的手。
就像那会儿他主动递给她刀,要她捅他一样。
现在梁京白甚至教她:“你都还没上膛开保险,打不了我。”
黄清若恍然地在心底轻呵,怪不得他有恃无恐的。
不过梁京白紧接着就帮她上膛开保险了。
快得黄清若都没反应过来,他的手指就覆在了她的手指上面,帮她一起扣下了扳机。
黄清若:“……”
枪仅仅咔哒了一声,并没有响,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黄清若愣了两秒,明白,这支枪已经没有子弹了。
梁京白也验证了她的猜测:“最后一发昨天就打在了那里。”
他指了指还躺在地上的那条蛇的遗体。
黄清若讥嘲:“你装腔作势的功力越来越炉火纯青了。”
梁京白的手指用力地揩上她的嘴唇,抹过昨晚和他互咬留下的破口。
破口的浅痂顿时又破开,渗出血。
黄清若也疼得心口发硬,丢下枪,反手也去抠他嘴上的口子,抠到他的口子也重新破开来,满嘴是血。
要疯一起疯!
她也不是不能疯!
她还可以比他更疯!
两人就这么发神经一般地相互戳对方的痛处,最后黄清若被梁京白强行抱住,拽去了睡袋那边,被她装了进去。
之前她怎么像装尸体一样装他的,现在他就怎么像装尸体一样地装她。
分明是报复她。
装她进去之前,梁京白还剥掉了她身上的冲锋衣,穿到了他的身上。
在她挣扎着要从睡袋里出来的时候,梁京白说:“你想光着身体面对我,也可以。”
“……”黄清若就没见过他这么恶心的一男人。
他的无耻倒也是她难得一见。
好像夜里彻底暴露了他自己之后,他现在更加无所谓在她面前放下他的神佛形象了。
“梁京白!”光着就光着,黄清若怕他不成?
梁京白倒守在睡袋旁,拧住睡袋的拉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