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清若背对着门躺在床上,悄无声息的。
悄无声息得不像睡过去,更像死过去了。
路昂三步并作两步迅速跨到床边,伸手到她的鼻子底下,探了探她的鼻息。
随即路昂嗤一声,懒洋洋地转身放好那壶温开水:“还以为你要毁掉我这家酒吧,闹出人命以后就不好做生意了。”
用杯子倒好一杯水,路昂又摸出方才酒保帮忙塞进他裤兜里的解酒药,看回黄清若:“说了你喝太多酒偏不信,现在吐成这样,看你还怎么嘴硬。”
“……”闭着的黄清若,无声地颤了颤眼睫。
虽然比起以往的干呕,这回她吐了不少东西。
但,只有她自己清楚那种顶着喉咙的恶心感,根本不是她酒喝多了的问题。
而是……她的老毛病犯了。
她的那个老毛病……
压根没治好吧……
那一次能完全正常,是个意外……
否则,无法解释,她方才面对路昂,为什么会产生应激反应。
“喂,我被我逮住你眨睫毛了,就别装睡了,你演技很差,姐姐。”路昂嘲笑,捉着她的手臂,强行将她从床上拉着坐起来。
“我都跟你亲嘴了,你不给个面子把药吃了?不吃等下继续吐我一身?吐得我这满屋子都你的酒味?”
闻言,黄清若睁开眼,盯着他的嘴。
“怎么?你还想把它亲烂?”路昂斜挑眉。
说着路昂将药塞进她的嘴里,然后把水杯递给她。
黄清若没接水,直接干咽下去。
“你牛。”路昂伸出大拇指,手动点了个赞,但仍旧示意她喝点水,“吐成那样,你不漱个口,嘴巴不难受?”
“你不难受,我怕你等下用你现在这张没漱口的嘴,又来亲我。”路昂都将水杯挨上她的嘴唇了。
黄清若到底还是喝了。
喝掉了一整杯。
喝完把杯子递还给路昂的时候,黄清若看到路昂的视线正在她的胸前停留。
黄清若低头。
入目的是红绳串起来的那颗佛珠。
路昂接回杯子,不遮不掩地戏谑了一句:“刚刚就想说,你这样戴着佛珠,我跟你亲热都觉得在冒犯佛祖。”
黄清若漠然地摘掉了佛珠,随手丢进垃圾桶。
路昂看看垃圾桶里的佛珠,又看回黄清若。
黄清若已经躺回床上,重新闭上眼睛。
路昂问:“你这是打算今晚睡这里?”
“嗯。”黄清若应了他。
路昂疑似笑了一下。
黄清若没听明晰。
总归屋里最后只剩她一个人。
路昂出去之前一句话没再说过,出去的时候动静还特别小。
“谢谢。”
黄清若补了一句。
只有空气听见了。
-
一出去,路昂就在过道上见着尹助理。
尹助理特别无奈:“表少爷,先生在外面的车里等你很久了。”
“等我干什么?飞机不是早飞走了?”路昂说,“他年纪一把了,也别熬夜了,你赶紧送他回去早点休息。明天再帮忙重新订机票,就是晚几天重新飞过去而已。多大的事。”
“表少爷。”尹助理正色,神情严肃不少,“这延误的不是飞机和行程。延误的是你手术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