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师姐,看到了,是有一些工作笔记。”
“帮我带出来。”黄清若交待。
“好几本,师姐要哪一本?”蒙汝菡问。
“你先全部拿出来。有几本你就带出来几本。”之后黄清若可以自己慢慢找,不用再麻烦蒙汝菡。
“好的师姐!你稍等!”蒙汝菡应承。
蒙汝菡在里面再待了十分钟左右,抱着一摞全是灰尘的工作笔记走出来。
“全部都在这里了,师姐。”她问,“放哪里?师姐。”
黄清若随手一指,指着自己脚边恰好空出来的一块墙边的地面。
蒙汝菡非常惊诧:“真的就这样随便放在地上吗?不用放在桌子上面吗?这可是梁老的私人工作笔记啊!如果分享出去,大家都争着抢着看呢!”
黄清若允诺:“你想学习的话,等我整理过后,你来拿。”
蒙汝菡又吃惊地睁大了眼睛:“真的可以吗师姐?”
“可以。我说可以就可以。”黄清若没什么表情,“梁教授的所有东西,可以任凭我处理。”
这个特权,黄清若其实并不想拥有,甚至不屑拥有。
它对黄清若也是一种羞辱和耻辱。
但二叔公有一句话讲得没错。人的想法在每个阶段都是会改变的。
此时此刻黄清若便认为,羞辱已经受了,耻辱也已经留下来了,那么依附于羞辱和耻辱的特权,她如果不享受,对不起她自己。
蒙汝菡没再多问,遵照黄清若的吩咐,和伸过来一起拿笔记的黄清若,协力搁在了地上。
“谢谢。”黄清若一眼也没有正视过小房间,“麻烦最后帮我把门锁起来。”
蒙汝菡从善如流,离开前还举一反三地主动将小房间的钥匙压回在门口的地垫底下。..
整个下午,黄清若就留在工作室里,翻阅二叔公的工作笔记。
二叔公私人的工作笔记,称之为二叔公的私人日记,或许更为合适。
只不过因为二叔公的工作和生活总是分不开的,所以二叔公的日记里记录的也都是工作上的事情。
和真正的留档所用的工作笔记相比,他的私人日记更为口语化一些、不讲究格式、想到哪里写到哪里,真实的个人心理活动也更多些。
随着时代的发展,正式存档所用的工作笔记,往往得电脑输入。
二叔公不习惯使用电子产品。
正式存档所用的他的工作笔记,往往有人会替二叔公整理。
以前是二叔公的其他学生轮流整理,也有博物院里的拨给二叔公的助理帮忙整理。
黄清若被收为二叔公的徒弟之后,这些事情就全部由黄清若一个人来做,别人不再插手。
她既是二叔公的徒弟,也是二叔公的助手。
这段时间以来,黄清若在看的工作日记,就是正式存档的那些工作笔记。
但二叔公并非完全不懂得使用电子产品。
他只是觉得电子产品不如自己的笔头可靠。
所以他私人日记的习惯也一直保留着。
据二叔公自己所告诉黄清若的,这个习惯从他职业生涯的第一天开始就养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