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眼辨认出,和文保所里收藏里的曾经观音像里的暗格取出来的残片是一样的类型。
她用眼神询问梁京白为什么也有。
梁京白说:“文婴大师。”
黄清若的表情间流露思量:“文婴大师背着其他人偷偷收藏的?”
否则这种东西肯定得上交文保所才对。
梁京白点头,随即补充了一句:“二叔公后来知道了。”
黄清若:“……?”
梁京白打量她的神色,似要分辨她有没有在装傻充愣。
虽然黄清若最近为了让自己看起来很有利用价值,假装自己手里攥着他们想要的二叔公的东西,但该坦诚的,她还是坦诚:“我确实不清楚文婴大师这里也有残片,没听二叔公讲过。”
梁京白告知:“我也只是早几年撞见二叔公来找文婴大师的时候,无意间发现的。”
黄清若问仔细点:“‘早几年’具体时早几年?”
梁京白:“文婴大师前往樱花国参学前夕。”
那就是五六年前……
五六年前,她刚被二叔公收为学生没两年。
黄清若问:“后续?”
梁京白:“不清楚。”
黄清若:“……”
梁京白瞥一眼盒子里的残片:“只知道二叔公是来找文婴大师看残片的。”
这里的残片和文保所的残片,没有意外的话,必然是一体的。二叔公看残片无非是为了研究。但黄清若在工作室内二叔公留下的关于这些残片的记录里,并没有看到过文婴大师这份残片的相关。
“六哥现在给我,是让我带回文保所?”黄清若询问。
梁京白盯着她的表情:“所以你确实不清楚,二叔公对这些残片的研究成果?”
虽然梁京白在她这里相较于梁家的其他人有些先天的优势,但不代表黄清若会向他完全交底。
她自然得为自己留点故弄玄虚的筹码:“六哥觉得怎样,就是怎样。”
总归在梁京白以及其他人看来,即便她现在不清楚,她也是延续二叔公的研究的最佳人选。
掂了掂手里的盒子,黄清若有个疑虑:“我就这样带走残片,没问题?”
梁京白当先走出藏经阁:“别丢了。文婴大师回国前,原物归还。”
黄清若盖上盒子跟在后面:“……六哥这样对待文物的态度过于随意敷衍了些。”
就这样让她揣在手里公然带走。
当然,残片小,盒子也小。
她塞帆布包里完全没问题。
梁京白又领着黄清若堂而皇之地穿行霖梵寺。
这回是穿行在外面香客、信众和游客们都可以自由活动的区域。
正月十六的霖梵寺仍旧香火鼎盛,人潮如梭。
只走了一会儿,梁京白回头瞧她一眼,又换到寺里僧人才能进出的区域。
黄清若确实更喜欢清净一点,并不喜欢热热闹闹的场面。
热热闹闹就留给佛祖欣赏在它庇护之下的芸芸众生们的模样。
而且人少,黄清若没再不小心被错身而过的人不小心撞到。
今天她胸口的纹身感觉还比较强烈,别人撞到她的时候,她总感觉纹身的针口子得裂开、得出血。
最后则还是得重新汇入人群,从霖梵寺的正门,走下108级的阶梯。
看样子她是可以离开这里了。
只是黄清若纳闷,梁京白如此菩萨心肠,还要送她到底下的停车场?
很快,黄清若得到答案——
“清若~阿京~”管乐正等在黄清若的车子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