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京白今天早上没有参加,卡的就是长子的身份,而并非在于他是梁晋东领养的。他是领养的没错,但他上了梁家的家谱和族谱,名义上是非常正宗的梁家人。
出席流水宴的人,可比早上到霖梵寺的人要多得多。老少妇孺全部集合,出动的是整个梁家村的父老乡亲。
人潮拥挤,熙熙攘攘,跟开庙会、灯会一般。
宗祠门口设流水宴,露天的,四周没有围墙遮挡,来来往往的车辆和行人都会投来目光,有些甚至还会停下来拍照,拍下梁氏家族的热闹。
黄清若坐在椅子里,仰头就能望见隔着一条马路的灯火璀璨的高大的写字楼,猜测现在还在写字楼里加班的白领们,从写字楼里往下望,望见的是幅怎样的景象。
趁着梁京白和梁衡都不在她的身边,黄清若问梁澍,能不能再仔细讲讲,关于观音像的小道消息。
梁澍不傻,立即领悟:“姑奶奶,传言是真的?”
毕竟长年在古董古玩市场打转,梁澍对所有宝贝都感兴趣,不免两只两眼亮起光芒。
黄清若实话实说:“我问你,就是想去证实,传言的真假。”
“那你给我点,我再去打听打听。”梁澍表示因为他没当真,所以之前过了耳朵就算了,并未与人深究。
流水宴持续了差不多三个小时,到晚上九点结束。
黄清若又开车和梁京白一起回半山别墅。
一整天折腾下来,黄清若是很累的,凌晨还想着跟着他做,现在她只想马上睡觉。
但首先黄清若面对的是一碗又浓又黑的中药。
梁京白用来治疗她梦游的中药。
亏他还能记得叮嘱两位佣人熬好,等她回来喝。
黄清若一口气喝光,仍旧没能上楼,因为梁京白说她前天晚上的《往生咒》没抄完,今晚得继续抄。
“……”沉默两秒后,黄清若说,“六哥,再坐禅房里抄一晚上经文,我的腰又得废。”
她以为《往生咒》就此揭过了。怎么他不仅人小气,心眼也比针眼小?她嘲讽他一句《往生咒》,他能记恨好几天。
“你的腰怎么伤的?”梁京白问,“抄经文抄的?”
“……”黄清若哪里不明白,他在提醒她,她自作孽造成的。
客厅的机械大钟恰恰敲响十点的钟声。
梁京白不容置否的嗓音跟在钟声的后面:“零点前,二十张。”
“……”她是不是该感谢他,不再要求全部抄完否则不能睡觉?
两位佣人又来分工合作,一个驻守在禅房门外,一个驻扎在她的身边盯着她抄,和她那会儿写春联时一样,乱写的话,得重新写过。
黄清若写是认真写了,但她的速度也有意放慢。
截止十一点半,她也才抄写出十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