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京白脸色一变,用力推开她。
他的反应非常大,比之前黄清若的任何一次玷污他,都更大的反应,大到甚至可以说过激了。黄清若往后撞翻了椅子,和昨天撞翻三角梯差不多,她都摔到地上,并且又感觉自己的腰被撞到。
等黄清若从地上爬起来,梁京白人在厨房里,她听见掩盖在水声中的,梁京白呕吐的动静。
黄清若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如果只是他本人单纯地不吃素,哪里会这样?
他是真的在吐,把刚刚在吃的东西都吐出来了。而他仅仅只是嘴巴里碰了一下她怼给他的五花肉,他既没有咀嚼更没有下咽。
所以,她是不是,不小心发现了梁京白的什么秘密……?
黄清若走进厨房。
梁京白双手撑在洗碗池前,刚刚关掉洗碗池的水龙头。
黄清若上前。
梁京白的脸上沾着水,额前的头发浸湿得塌落,眉眼间一股靡靡之感。
黄清若刚一到他身边,他就视她如空气,走出厨房。
她亦步亦趋跟在他的身后:“六哥,你不能吃肉?”
“滚。”梁京白摔关他的卧室房门。
黄清若最后只被他赏赐了一脸的极致冷寒。
这回他的房门反锁了,她打不开。
在他门口站了会儿,黄清若滚下楼去,收拾她留在餐桌上的餐具。
两位佣人也在收拾梁京白的餐具,并且没有忘记为黄清若松上今日份的中药。
黄清若喝完中药,准备继续滚,滚回她的宿舍去——梁京白也没说让她往哪里滚,她刚刚闯的祸似乎还挺大,她认为值得她滚回她的宿舍去,短期内别出现在梁京白的眼前。
两位佣人拦住她不允许她出门,让她去抄经文。
显然是梁京白通过两位佣人,对她下达的指令。
黄清若转而去了禅房。
这间禅房,这么多年,她第一次进到里面,以前最多就是黄薇让她来喊梁京白吃饭。
比起家中的佣人,黄薇更喜欢让她干这些事。
她一般就是站在禅房外,叩一叩门。
梁京白会在里面隔着门问:“什么事?”
她就在外面隔着门说:“六哥,吃饭了。”
听到她的声音,梁京白什么动静也不会再有。
不过她用不着再叩门问她确认,她老老实实滚开就行,过一会儿梁京白会自己出现在餐厅里。梁京白是不可能让梁晋东等他吃饭的。
禅房的空间小,原本也是个储物间,空出来后改成的禅房。
禅房也很空很简洁,四面白墙一扇窗,一把椅子一张桌。是梁京白当年的要求布置的,不加任何的家居装饰,因为梁京白说,东西越多越容易有杂念。
梁晋东为此还夸过梁京白,皈依成为居士之后,讲话都越来越带佛性。
黄清若行至桌前。
桌子上搁的东西也非常简单:左边,一摞还没有写过字的经文纸压在一本经书上;右边,笔墨砚已经为她备好。
给她一种,又要她写春联的错觉。
她抽出经书,看到,是《往生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