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乐抱歉地问:“我是不是吵醒你了?”
梁京白撇开脸轻轻咳了两声,再看回她:“没有。”
他的嗓音沙沙的,带一丝沉哑,管乐瞧着他脸色也不太好的样子,顿时关切:“你身体不舒服吗?”
“一点伤风感冒。”梁京白说,“已经在吃药了。”
“怪不得你今天这个时间还在睡。”管乐便也更加抱歉,“对不起,我一定打扰到你休息了。”
梁京白未接茬。
于是就像他在默认,她确实打扰到他的休息了。
管乐觉得今天的梁京白些许冷。虽然他之前也从未对她热情过,他就不是个能热情的人,但也从来没给过她冷冰冰的感觉。
而这种冷冰冰,令她莫名生出一丝怵。
注视着他,管乐递出手中的东西:“对了,你的针灸包。怎么你的针灸包扔在你的房门口了?”
梁京白接过:“不小心掉的,我没注意。谢谢。”
这两句,管乐又感觉梁京白的那股子冷冰冰消失无踪,和平日她接触到的温和的梁京白没两样。
随即梁京白又撇开脸咳两下:“别被我传染。”
管乐弯唇:“阿京你继续休息。病了就好好休息。我帮你叮嘱佣人做点适合病人吃的东西,等下给你送上来。”
“不用。”梁京白淡淡道,“我收拾收拾,一会儿下楼。”
管乐点点头:“好啊。”
梁京白要关门。
管乐又问:“你知道清若在哪儿吗?”
梁京白摇摇头。
管乐的视线不动声色地越过他的身体于目之所及的他屋里的空间扫视了一眼,收回,狐疑道:“太奇怪了,我来找清若一起去学校的。可她不在她的卧室。她的门没从里面反锁,我担心,所以进去看过,她的包包还在,手机也在床头柜呢,可就是她人不在。上哪儿去了啊?”
“……”缩在床上裹在被子里的黄清若将管乐的每个字听得清清楚楚。
最后管乐叮嘱梁京白做好保暖,如果要通气,窗户开一会儿就行,别开太久。
管乐下楼,梁京白关上门。
黄清若甚至注意到他重新反锁上门的那一声“咔哒”的动响。
嗅着被子里梁京白的味道,她凝神侧耳。
梁京白的脚步几乎被柔软的地毯吸了音,所以她的注意力再集中,也没能捕捉到他具体什么时候走到床边来的。
大概两三分钟没有动静。
在黄清若考虑她是不是差不多该自己穿好衣服滚蛋的时候,她裹在身上的被子猛地被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