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
姜飞怎么也没想到，不过片刻的工夫，眼前的“三十三”竟然变成了“三十二”。
“是幻术吗？什么时候中的？”
姜飞开始怀疑起周围的一切，三十三天是真的吗？宝树和金乌是真的吗？长阶是真的吗？
“难道说，从进入禁地的第一刻起，我就中了幻术？”
感受着心头多出的第六滴血和脑海中模糊的剑意图，姜飞确定，这不是幻术，这一切都是真的。
“也就是说，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有人变换了我的位置？！”
恐惧在姜飞心头蔓延，倘若姜飞猜测为真，那么暗中出手之人手段太过不凡。
“姜飞，是你吗？姜飞？”
一道熟悉的声音打破了此地的宁静。
经过一天多的孤独之旅，姜飞终于听到了第一道人声。
周围白雾重重，姜飞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方正？！”
“我在这！”
伴随着兴奋与激动，方正突然出现在了姜飞面前，正靠着那青铜棺材。
姜飞一脸警戒，他不知道方正为什么会在这里，而且他的突然出现也相当诡异。
见姜飞神情，方正反而率先提问：“你怎么也进来了？”
“这应该我问你才对吧？”
此地只有姜飞与“方正”二人，他不敢完全放下戒心，此刻说话也有所保留，没有将自己进来的细节告知。
方正倒还是那个大大咧咧的性格：“哎，别说了，我们当日不是来调查马贼吗，正好看到那批马贼离开据点，个个蒙面，鬼鬼祟祟，身上毫无生气，我和白少卿就起了疑心，一路跟随，哪知道他们竟然直接进了这生命禁区。”
“什么？”
姜飞这才想起当日禁区外，剑眉老人与老妪的谈话，如此看来，众人先前看到进入禁区的人或许正是方正等人。
“那你们跟着进来做什么？”
“我原本是犹豫的，白少卿非要进来，说这里面有大机缘，再加上我们本来就是要搞清楚马贼们的身份，所以我俩就进来了。”
姜飞露出一丝怀疑的神色，以他对方正的了解，方正不应该是如此鲁莽的人，即便平时大大咧咧了些，在对生死的判断上应该不会如此草率。
“不对，你不是方正！”
“啊？姜飞，你在说什么？”
显然方正也不知道姜飞为什么这么说：“我在这禁区内晃悠一天了，除了棺材啥也没见到，刚见到你，你怎么开始说胡话了......”
虽然姜飞很想相信眼前之人就是方正，但是他的表现太正常了，正常到仿佛此地不是什么诡异的生命禁区，而是他灵汐宗一般，他的云淡风清与此地的紧张气氛太格格不入了。
“你到底是谁？”
即便姜飞心中此时心中早已掀起滔天巨浪，但是他却不敢将内心的恐惧写在脸上，要是被对方发现，他不敢肯定对方会不会出手。
没等方正回话，姜飞眼前的景象再次变换，十几具尸首摆在自己眼前，甚至姜飞脚边还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中年男子，姜飞记起，此人正是先前禁地外千人中的一个。
“发生什么事了？”
姜飞俯身在他耳边询问，希望得到些什么答案，然而那名男子此刻已是残灯，待到最后一丝烛火耗尽，再没有力气，微微举起的手行进到一半便彻底断绝了气息。
姜飞顺着他的手指朝门内望去，却没有发现任何异样，仍旧是茫茫的白雾。
“果然！”
姜飞此刻抬头，“三十一”三个大字印证了姜飞的猜想。
“暗中之人在哪？那个‘方正’到底是怎么回事？”姜飞思忖道。
一连两次变换身形，姜飞对这禁地生出一股无力感，这禁地发生的一切都那么匪夷所思，这里面的法则阵法居高临下，不容置疑。
姜飞可以确定，只要暗中之人愿意，他的性命将即刻消散。
在这种时刻，死亡居然是最能够让人解脱的。
“到底是谁？给我出来！”
姜飞尝试朝门内喊话，希望能够得到回应。
不出所料，并没有声音从里面传来，反而是那诡异的白雾更浓了些。
除了那三十三天，另外两层似乎都没有禁制存在，姜飞将双脚从血泊中抽离，朝着门内缓缓走去。
“又是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