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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染手一抖。
爷爷病情突发,她也没来得及和傅四说一声,想必傅四现在醒过来发现她不在了暴跳如雷吧?
叶染一瞬间觉得心力交瘁,她除了爷爷别的什么事情都不想去想。
「大小姐,怎么不接电话?」伍辉狐疑。
「现在就接。」
叶染起身,走到一边接听。
「染染,你爷爷好点了吗?」
傅野的声音带着重感冒后的沙哑,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他喉咙的干涩。
叶染眯了眯眼,鹿眼微愠,「傅四,你查我?」
「你一声不吭离开,我以为你又不要我了。」傅四干哑的声音里带着委屈。
叶染一愣,觉得自己是脑袋有问题才会觉得傅野委屈。
「我只知道你回了栗城,爷爷生病是从宋秋池口中得知的。」
叶染知道秋池肯定不会主动把自己的踪迹泄露给傅四,肯定是傅四耍了手段从秋池嘴里套了话。
叶染这头一直没有说话,傅四有些怕这种沉默,「我答应不查你,但是你一声不吭消失我也不能担心?」
叶染知道现在的情况自己的确有一点点的责任,她冷着声音道,「没有下一次了。」
傅野心里开心,声音都欢快了许多,「染染,爷爷情况怎么样?需不需要我来陪你。」
「爷爷情况很稳定,不需要你陪!」
叶染一口回绝,让傅野有些不高兴。
「你怕我见爷爷?」
叶染很想回他一句「知道你还问」,但是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于是道,「爷爷管我很严,不让陌生男人到我家里来。」
傅野剑眉耸了耸,「男朋友也不行?」
「他大概率会拿大砍刀砍你出去。」
叶染实话实说。
傅野:……
「我要去陪爷爷了,你快回帝都吧。」叶染催。
「不回,我在栗城等你。等爷爷好了我接你一起回去。」
叶染真是觉得傅四很闲。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
言下之意,你别管我自己回去。
「没关系,我等你。」
叶染觉得跟他沟通真的很难。
「傅四。」叶染很郑重地叫他的名字。
「我在。」
「我一个人陪爷爷就够了,你回去养身体然后去上班。」
「我在栗城也可以养身体,至于公司,有封夜在。」
叶染:……
「所以,染染别赶我走好吗?我只是想陪着你,用我的方式,你无须管我,等你爷爷好了,我再问你要我的答案。」
傅野很少关心别人的想法,但是自从有了叶染,他发现自己总是会不知不觉的去想叶染的感受。
叶染心里那一汪冷泉仿佛有了温度,阵阵涟漪下泛着温暖。
「随你!」
叶染挂了电话,觉得心里踏实无比。
这就是有人当后盾的感受吗?真的好温暖。
叶染回到君落臣的身边,罗医生正好撤走血压计,看见叶染,露出一个欣慰的笑来,「君老各项生命体征都很稳定,醒过来就是时间长久的问题了。」
罗医生跟了爷爷三十多年,最了解爷爷的病情和治疗方案。
罗医生这么说,叶染也就放心了。
送走罗医生,叶染倒了一些温水,一点点替君落臣润湿干裂的嘴唇。
「爷爷,小叶宝回来陪你了,你快睁开眼睛看看小叶宝。」
叶染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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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君落臣一整晚,明亮的眼睛里也熬出了红血丝,等天方近白,君落臣才醒过来。
君落臣一睁开眼就看见哭得满脸泪痕的叶染,顿时心疼得不得了。
他还记得第一眼见到叶染的样子,她木讷地坐在墙角,对过往的一切人都抱着警惕,甚至在他靠近的时候,她露出来攻击信号。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那个叛逆的小丫头这会儿会对着他哭了。
「你这丫头,哭什么呢?爷爷不是好好的吗?都怪老伍嘴多,这种小事也要告诉你。」
君落臣要起身,叶染立马拿来软垫靠在他身后,「爷爷,这才不是小事,你的身体是大事!伍爷爷要是不告诉我我才会生气!」
叶染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看得君落臣心更软,「小叶宝别哭,你一哭爷爷这心就堵得慌。」
叶染闻言立马擦干眼泪,「爷爷,我不哭了。」
这是她说完话,小肩膀还是不受控制地抖着。
君落臣叹气,「我还记得第一年领你进门的时候,你对什么都无所谓。所以那时候我给自己立了个任务,把你逗笑和把你弄哭两样总要完成一样。」
君落臣边说着,眼神开始飘远。
「可是你这丫头,笑不会笑,哭不会哭。」
想到小时候的事情,君落臣很有感慨,「可是我现在看到你哭,我心里就更难受了。」
叶染闻言「噗嗤」一声笑出声,「我不是不会哭,是因为我知道你嘴上说着不让我吃饭,背地里都会让伍爷爷给我送饭。」
这大概就是被爱着,所以有恃无恐吧。
君落臣没想到叶染小时候就看穿了他的把戏,也跟着笑起来,他声音沉稳,带着些许的无奈,但是更多的是宠溺,「你呀你呀!」
两人谈笑间,伍辉进来了,看见这幅画面,眼眶都红了。
君落臣见状立马沉了脸,「你们一个个怎么回事,刚哄好了小的,老的也要哄?」
伍辉赶紧擦了眼泪,但是神色难掩激动,「我这就去叫罗医生来!」
不多一会儿,罗医生就来了。
他给君落臣看过,慈祥的脸上笑得起了褶皱,「君老没事了,但是之前的药还是要定期服用。」
「听到没有,要定时吃药!」叶染低声教育他,「你要是在趁着伍爷爷不在把药倒了,我以后就不回来看你了!」
君落臣皱了皱眉,像个老孩子,「苦啊!」
「我让伍爷爷多给你备点蜜饯,你可不能再不吃药了。」
君落臣看着叶染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只能点头妥协,「知道了。」
叶染心里闷闷的,并没有因为君落臣的答应轻松。
她知道爷爷的病不是药可以治的,是因为年纪的原因。
这就像是一台机器,如果有零件坏了,她可以想办法修理,但是如果机器到了使用寿命,必须报废处理……那她就真的无能为力。
想到这儿,心里不免感伤。
君落臣仿佛看出了她的担忧,拍了拍她的肩膀,「爷爷还没看到小叶宝结婚生子,怎么忍心就这么走了?」
「就算是结婚生子了,爷爷也不许走!」
「好好好,那我一定争取活得更久一点,多陪陪小叶宝。」
叶染心里暖暖的,她露出来今晚第一个会心的笑。
「行了行了,我人都醒了。你们都散了,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