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白和阿难都察觉到了气泡，但没有作出任何反应。
说到底，还是因为有经验了。
方白认得，这个是记忆片段，在金满山那他曾经感受过。
那面前这个，大概是属于小菩提树的记忆了。
不知阿难尊者到底做了什么，竟然引得这小菩提树进化了。
还不待他思索，金色气泡就在他的耳边炸开。
一道朦胧的钟声响起，神圣又悠远。
周身的意识被一道光晕裹挟，出现在了一串乱流之中。
然后，眼前便黑了。
方白突然感觉到脑袋传来一阵昏沉。
大概是昏睡过久所致。
他迷迷胧胧地捂着脑袋，睁开眼睛。
隐隐约约看到一个面容年轻的小童出现在身前。
他穿着一身素色的布衣，头发用杂草束在了一起。
也不是哪家出来的淘气娃娃。
他的右手握着一把小铲子，竟然让方白有些畏惧。
方白低下头，发现自己居然变成了一棵树。
不，准确的来说是树苗。
面前的小童将替他挖了一个小洞，把他栽在里面。
随即右手在空中铭刻。
竟是施放了一道“降雨术”。
这降雨之法与方白印象中的控水之法竟然有几分相似。
显然也是仙家妙法，凡夫俗子不可修行。
想到这里，方白抬起头，望向了面前的小童。
看不出这小子居然还是个仙童。
突然，方白想起了自己的处境。
如果说他是菩提树的话，面前这人便是……
菩提老祖？
方白心底存疑，并没有太过笃定。
接下来，他眼前的画面飞快闪过。
面前这个小童的外形也快速变化。
褪去了稚嫩，逐渐长成了青年的模样。
青年的长相很普通，气质也没有什么出尘的地方。
硬要说有什么特别的，就是那一双眼睛。
眼睛很纯粹干净，宛若一汪清澄的湖水一样。
即便是身为树的方白，依旧感觉自己在这眼睛中寻得一片安宁。
青年的修为就不太令人恭维了。
方白算了下，青年从小童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三十年。
修为不过从心灵境前期突破到心灵境巅峰的地步。
哪怕在蓝星来看，都算不得天才。
若是将他与那位菩提老祖相提并论，方白觉得自己是无法接受的。
这时，面前的景象再度变化。
也不知过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