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伙子看起来五六岁的样子,可实际上已经九岁了,只是家里穷,没吃过好东西,营养不足。
何仙仙问过他的名字之后,才知道他是老爷爷的孙子,叫大河。
大河妈妈身体不好,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大河的爸爸为了还当初借的医药费,外出打工去了,好些年没回来了,也没个音讯。
他和爷爷两个人日子过的紧巴巴的,他爸外出打工没有给家里寄回过一毛钱,他们已然都联系不上了。
霍令川有些动容的摸了摸大河的头:“叔叔想对你说一句话,就是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身上。”
大河若有所思,之后就飞快跑出了屋子。
霍令川想起何仙仙在大河回来之前的那一番言论,忍不住感慨道:“这世界上是贪的人更贪,有钱人的尊严还不如一个老人家。”
老爷爷和大河家里没有那么多富裕的房间,只能腾出一间给霍令川和何仙仙住。许晰和另外两个女同事则是住在了不远处的农户家,他们离得都不算很远。
大河晚上不睡觉,跑来了霍令川和何仙仙的房间。
因为电费昂贵需要节约,所以大河特意拿来了廉价的油灯点上,他说一见霍令川就知道他不是一般人,想让他这位霸总给他讲讲外边的世界。
霍令川对大河没有一点架子,对于大河想了解的内容,他都是知无不言。
讲了大概两个多小时,大河才心满意足的暂时放过了他。
可是廉价油灯一直熏着,大河刚走,霍令川就止不住的咳嗽起来,何仙仙这才意识到他用嗓过度了。
“你要是觉得累了,就明天再说嘛。”
她担心的吐槽着他,他一边咳嗽一边说:“我不想让大河失望,如果他可以走出这里,他会重获新生的。”
霍令川说,如果他不对大河讲述这些,这个地方的人就会教他安于现状,安于贫穷,那他将来要怎么改变命运?
“而且,我不是累,我是熏到了,这灯……”
霍令川被熏的嗓子说句完整的话都费劲,何仙仙赶忙灭了油灯,将这东西放远了些。
可是他还是咳的厉害,一直到半夜都没停下。
何仙仙担心的想陪他下山,却发现霍令川已经烧的不省人事了,他嘴里迷迷糊糊的念叨着两个人的名字,何仙仙听不准,只是能稍稍听出其中一个名字姓霍。
“霍令川?”
何仙仙喊着他,试图让他清醒。
可无论她怎么喊他的名字,他都是这幅烧糊涂的样子。
半夜,何仙仙拧毛巾给霍令川降温,又把随身带着的常备药给他吃下了。
“你们别走……”
霍令川意识还没清醒的时候,除了那两个名字,就是一直在反复的念叨这句话。
何仙仙不知道他在挽留谁,但她知道不是唐怡可。
她看着他难受的样子,伸手把他脖子给托了起来,让他躺在了自己的腿上。
再怎么说,人肉垫总比这床软乎舒服。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霍令川降温了,没吃药前那么烫了。
何仙仙又喊着他,他这才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仙仙……”
“对,是我,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如果难受的话,我去喊许晰他们来帮忙,咱们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