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院。
沁芳轩,伊尔根觉罗宛如单手倚在门廊上,时不时地向门外探头。
墙外传来舒舒觉罗氏杀猪般的哭嚎声,她忍不住好奇地向院门口走去。
走了几步,又折了回来。
随即侧首望向正在浇花的贴身丫鬟,沉声道:
“出去看看弄玉轩发生了什么?”
丫鬟默了默,而后停下手中的动作,起身去了院外。
不多时,丫鬟缓步走了进来。
伊尔根觉罗宛如坐在廊下的玫瑰椅上,听到脚步声,下意识地抬头,目光落在丫鬟身上。
“可打探到了?”
丫鬟低声道:
“主子,奴婢过去的时候,就看到侧福晋被修文和修武拖着进了弄玉轩。”
“只瞧见了一抹背影。”
丫鬟的“拖”字用得极妙,伊尔根觉罗宛如听到此话后,怔愣了好半晌。
今儿个晨间的时候,隔着高墙,她还隐隐听到舒舒觉罗氏站在院里发威撒泼,打骂丫鬟萍儿。
只半晌的功夫,怎就这般狼狈了?
莫不是大脑一热跑到前院在十四爷跟前撒泼去了不成?
可依着十四爷的性子,即使舒舒觉罗氏撒泼耍赖,他也只是云淡风轻地将人赶走,绝不会无缘无故地就处罚院里的人。
所以今日上午到底发生了何事?
伊尔根觉罗宛如紧抿着唇思忖半晌,而后起身快步出了门,径直去了听雨轩。
听雨轩。
伊尔根觉罗知云坐在屋里头专心致志地做绒花。
瞧见她的这位堂姐扭着细腰走进来时,她眼底划过一丝不耐烦的情绪,不过只是一瞬而过。
她将手中的东西放到花篮里,而后从软榻上站起身,朝伊尔根觉罗宛如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侧福晋吉祥。”
没有过多的恭维和客套,她只是不冷不热地说了句吉祥话。
伊尔根觉罗宛如瞧见她这位堂妹的态度,脸上的笑意顿时僵住。
不过她的情绪向来隐藏的极好,所以只是瞬息的功夫,那张轻柔的脸上又恢复纯稚无害的表情。
她深吸一口气,而后抬手将鬓边的碎发拢到耳后,柔声道:
“咱们姐妹俩之间不用这般客套,快莫要拘着礼。”
说话间就走上前将伊尔根觉罗知云扶起。
她随手拿起一朵已经做好的兔子绒花,放在眼前装模作样地瞧了半晌。
随后道:
“妹妹真是一双巧手,姐姐记得你未出阁的时候就爱做这些新奇的小玩意。”
“当时我可羡慕了。”
闻声,伊尔根觉罗知云只是敷衍的笑了笑。
“只是拿来打发时间的,上不得台面。”
她也懒得跟她这位堂姐闲扯些有的没的,于是径直问道:
“姐姐今儿个突然过来,莫不是有什么事?”
伊尔根觉罗宛如闻言,身子怔愣了一下。
她清了清嗓子,笑道:
“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就是闷得慌,过来找你说说话。”
闻声,伊尔根觉罗知云淡淡地“嗯”了声,而后继续做起了手中的针线活。
见此情景,伊尔根觉罗宛如被闹了个没脸。
但她寻思着,她这位堂妹常在映月居走动,说不定知道些什么。
于是厚着脸皮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