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巨大的恐慌将胡倩给笼罩，她隔着厚重的熊二玩偶服的眼睛，看见朝着自己走来的刘晨，双眼瞪大了，双腿竟不由自主地发抖。
她幻想过很多次自己再见刘晨的画面，眼下这样的，却绝对不在自己的想象中。
胡倩甚至听见了自己咽口水的声音。
“咯噔。”
然后，她看见刘晨在自己面前站定，笑了笑问：
“你好，我想问一下，这个美美牌的货架上，是卖空了，还是还没来得及上货？”
胡倩又咽了口口水，然后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她甚至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砰砰，砰砰。”
戴着头套的胡倩最终还是紧紧抿着双唇，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你不知道？”
看着刘晨站在自己面前那困惑的神情，胡倩的心中竟然不由得升起了一股兴奋的情绪。
你想知道？我就不告诉你！
——
刘晨看着面前这个明显僵硬的熊二，心中却是有些狐疑，她也穿过玩偶服，虽然很笨重，但是站在里面动一动才能透风。
像这个熊二这样，一动不动地乖乖站着，其实很闷的。
但是，认识自己的人，也没必要装作不认识，毕竟，在北京的人中，除了胡倩外，其余的人都是自己的同学和亲戚，亦或者朋友。
倒是站在胡倩斜对面推销玩具汽车的‘熊大’听见刘晨询问，本以为胡倩那孩子会回答，结果发现那孩子竟然害羞地说不出话。
正巧她面前也没孩子路过了，便赶紧招手道：
“我知道我知道，那个货架是今天才换上的，不过啊，卖得可好了，负责这片区域补货的大姐今天可忙惨了！”
刘晨听见对面玩具货架熊大这话，便朝着走了过去。
“是吗姐姐？那您知道，今天这货架大概是几点钟换的吗？”
熊大一听问得这么细致，在超市待了也有两三年的她立马就反应过来了，这看起来漂漂亮亮的顾客，其实是厂家来调研的！
最差，那也是超市里请来调查员工表现的！以前也有过，就是在过年的时候，来了就装成顾客，问这个问那个，问一大堆。
要是仔细回答，体贴顾客的，那就会获得总公司的嘉奖，还会有额外的奖金。
想到这里，‘熊大’来劲了。
“我知道，我知道！是我们还没开店，早上八点过换的货，把货清空之后，还是小倩这孩子把货架给擦得干干净净的，这孩子勤快，就是我对面那个玩具熊员工，
她收拾好了，九点半开店之前，仓库的人就帮忙把第一批货给上架了，搬了好几箱来着，咱们经理眼光好的，这个货上好了，刚刚开门。
都不用搞促销的，那些客户路过连价格都不看，直接就两包三包地拿走的。”
刘晨站在‘熊大’面前听着，耳朵里在听见小倩这个名字的时候，心中的疑惑渐渐拨开。
为了确认，以免误认了，刘晨微微歪头看向‘熊大’问道：“那小倩，是？”
‘熊大’一听，寻常的顾客哪有人问员工名字的？这不是厂家的人或者总公司的人才怪！
想着胡倩这孩子命苦，大过年的也没个地方去，要是让总公司或者厂家的人知道这孩子做事仔细的，过年的时候能给个奖金那也是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