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裴的手心凝着一股灵力，挥袖瞬间，全数朝着段陵的方向冲过去。
出手太快，段陵来不及闪躲，被打飞了，撞到了结界上，又重重地摔到了地上，一口血吐了出来。
“本座知道，是你。”
祁裴面无表情，冷恻恻的眼眸盯着匍匐在地的段陵，一步一步地走过来，每走一步，危险的气息层层加重。
段陵捂住心口处，痛得皱眉，眼底带着诧异，看着祁裴，“你、你怀疑我？”
祁裴冷漠地说，“黑市的狐狸精那点灵力，没有帮手，怎么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从鬼市把本座的小鱼拐走了。”
“就算她有帮手，宫里那么多小鬼小怪，为何只怀疑我？”段陵摇头，矢口否认。
“段陵，太多巧合了。”祁裴面色不改地说，“黑魔再狂，也不会没脑子冲撞本座，蛇妖再蠢，也不至于自寻死路，除非他们迫不得已。”
段陵敛起了笑容，眸光变得诡异，“说下去。”
黑魔和蛇妖利欲熏心，他不过就是利用了他们争强好胜的心，再配上疯心咒，让他们狂让他们疯，仅此而已。
“万辰节是你带他去的，碧盐通灵镜，是你故意给他的，蛇妖又这么巧埋伏在鬼市，万蛇倾巢而出，肯定是蓄满已久。你说，整件事中，哪一个步骤是最重要的一环？”
段陵不吭声。
“如若，眠眠万辰节当天不出门，那么一切都前功尽弃了，因此一个最关键的环节，那就是必须出门。而带他出门的那位，就是关键。”
而那个盛情邀请苏眠出门的，就是段陵。
所有的埋伏都安排好了，就只等鱼儿上钩。
段陵笑了，“对，尊上心思缜密，原来我只是班门弄斧，其实早就露出大破绽了。”
“今日，你特意引他来幽冥地域。”祁裴停下脚步，目光如刀，盯着段陵，“段陵，为什么？”
段陵干脆躺在地上，忽而大笑，笑到眼角出了泪，“……祁裴，你杀了我吧。”
祁裴的手心凝了力，却没有下手，语气更冷了，“本座曾救你，你为何如此处心积虑地设计本座？”
段陵本是一只备受欺凌的黑猫，穿梭流浪于山林之中，曾经被残暴地废了两条腿一只眼，是祁裴救了他。
祁裴本是无情之人，可那天就是心血来潮，看到一群小鬼追着一只黑猫，他看不惯仗势欺人，便出了手。
黑猫很争气，凭借着自身的努力，最后成了妖界之王。
就着这一份救命之恩，段陵对祁裴向来敬重。
祁裴便信了他。
“尊上，是你忽而出现了，我才迫不得已。”段陵眼角滑落了泪，“我在碧海区追了他一千年。”
他无时无刻都在思考如何他人鱼封印。
他知道，生死关头，最是容易冲破封印自救，这才安排了黑市和蛇妖那一出。
“为何？”祁裴问。
“五万年前，碧海战神以逆咒强行封印镇魂塔，最后灰飞烟灭。战神损，镇魂塔永久封印。”
“此事与你何关？”
“因为……被永生永世封印在镇魂塔里的，是我的师尊。”我必须救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