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诺，我是你三叔伯啊，你年纪小不记事，忘了我小时候抱过你？”一个脊背佝偻的老头扯着嗓子喊，“那时候你还穿开裆裤……”
程诺满头黑线，赶紧叫停老头的忆往昔。
“我挑人，不看亲疏远近，最起码的要求是识字，你们识字吗？”
程诺不再惯着他们，“魏淑英，你会写你的名字吗？你会数数吗？”
魏淑英正要反驳，程诺不给她机会。
“我挑的人，识文断字会算数，最最重要的是，他们讲道理，听安排。”程诺拿过一个工人的笔记本，“你们谁能看得懂流程图，来给我讲讲，能把笔记上的内容复述下来的，我就招他进厂。”
程诺把笔记本给魏淑英，“你看啊，你看的懂吗？机器开关知道是哪里吗？进料口出料口能记住吗？挑选果子、消毒流程、安全生产注意事项，你找得到在哪吗？”
魏淑英被问的支吾，她会写自己的名字，认识的字加起来不超过一只手。
她确实看不懂笔记上的内容，但是她可以学啊。
罐头厂一个月工资十块钱，根据考核还有补助的钱，每个月还发罐头和粮食，中午管一顿饭，这么好的工作，就算是挤破了头也要干。
“我可以学！”
魏淑英嗓门更大的吼出来，拉着程诺的手，“诺诺，我能学会的，你教教我，让我上三天课，我肯定学的比她们黄毛丫头的好，婶子干活是好手，干什么都能干的最好，你别不要我……”
其他人也嚷嚷着能学会，程诺点头。
“很好，你们有这份心就好。”程诺点头应允。
罐头厂建在南郭村，这么多外村的人围在厂门口，堵的人是程诺，他不能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