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秋莎最后向陈严的位置看了一眼,然后伸出手搭到谢尔盖的小臂上,一同走到舞会中央。马克西姆突然换了一首欢快的音乐,一对对年轻的男女军人旋转跳跃起来。
粗犷而又豪迈的俄罗斯民族喜欢的舞蹈不是慢悠悠的交谊舞,看起来甚至毫无规则,伴着音乐节奏随性跳跃。
谢尔盖等一众年轻军人们围成圆圈把喀秋莎等一众姑娘们聚拢在中间,跳着欢快的麦彻理查舞就像车轮般飞快地旋转着,好似冬日的暴风雪席卷着大地,奔放就如迎风挺立的白桦树。节奏强烈,形象鲜明,极尽热情!
而姑娘们在喀秋莎的带领下跳起舒缓的卡德里尔舞,自始至终脸上都洋溢着热情的笑容,喀秋莎飞扬的波浪裙摆就像花丛里飞舞的蝴蝶。徐缓、优美而又抒情,就像春天的第一缕阳光洒到俄罗斯的土地上!
场上的舞者们肆意舞蹈,场边的军人们兴奋的鼓起手掌,巴扬在马克西姆的怀里放声歌唱,他指尖一抡,最熟悉的旋律响起——是《喀秋莎》。
前奏响起,大礼堂里爆发出一声足以掀翻屋顶的“乌拉”,然后年轻军人们放声高歌起来,这首歌为谁弹奏不言而喻。陈严受他们感染,低声吟唱着——
正当梨花开遍了天涯,河上飘着柔曼的轻纱;喀秋莎站在那峻峭的岸上,歌声好像明媚的春光。
喀秋莎站在那峻峭的岸上,歌声好像明媚的春光。
姑娘唱着美妙的歌曲,她在歌唱草原的雄鹰;她在歌唱心爱的人儿,她还藏着爱人的书信。
她在歌唱心爱的人儿,她还藏着爱人的书信。
啊这歌声姑娘的歌声,跟着光明的太阳飞去吧;去向远方边疆的战士,把喀秋莎的问候传达。
去向远方边疆的战士,把喀秋莎的问候传达。
驻守边疆年轻的战士,心中怀念遥远的姑娘;勇敢战斗保卫祖国,喀秋莎爱情永远属于他。
勇敢战斗保卫祖国,喀秋莎爱情永远属于他!
......
明明是一首姑娘思念心上人的情歌,却被大毛子们唱成激昂的战歌,估计世界独此一份儿!陈严记起,在中俄联合军演时自己诈降,为了激怒谢尔盖还故意撇着嗓子高唱“买四个萝卜切吧切吧剁了”版的《喀秋莎》,不禁哑然失笑。现在万不敢造次,他可不想被一群“牲口”们暴揍。
当年这群年轻军人的前辈们就是唱着《喀秋莎》、手端波波沙、狂饮着伏特加,在“喀秋莎”火箭炮的轰鸣声中第一个冲进柏林城,把象征信仰的红色旗帜插到国会大厦的楼顶,骄傲的宣扬胜利。不可一世,真正的不可一世!
对于他们来说,那是最有信仰的年代,陈严不禁眼神暗淡下来,看着俄罗斯战友们的帽徽,那些信仰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欢快的《喀秋莎》一曲歌罢,马克西姆弹奏起悠扬的《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喀秋莎从舞台中央飞快的跑到陈严面前,伸出娇俏的小手,问道:“陈严准尉,你不打算邀请我跳一支舞吗?”
“啊,对不起,我不会跳舞......”陈严赶忙起身,站起来连连摆手拒绝,却被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丁聪一脚踹到舞台中央。
就在陈严无所适从之间,喀秋莎轻拉起他的双手跳跃起来,斯拉夫美女衣袂飘飘,旋转间发梢飞扬!
陈严仰头躲过飞旋而来的一缕秀发,却看到身旁聚拢过来一群“牲口”,眼神怨恨,似乎不怎么抱有好意。
“哎呦~”陈严惨叫一声,刚才不知谁狠狠地踩了自己一脚,正想寻找“作案凶脚”,后背又被人重重的撞了一下!快速稳定住身形,好悬没有扑倒在喀秋莎的怀里,陈严心里有苦说不出:“这跳舞简直是玩儿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