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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严随着空降兵部队在地震震中文州待了两个多月,后期条件允许之后开始关注新闻,震撼力十足的《征服天堂》也在他的脑海里回荡,当他离开震中多年后再次听到这首音乐,他还是会不禁记起当初5000米高空舍命空降文州的激昂岁月!
救灾后期清理废墟的一次了劳动中,陈严一铁锹下去铲到一块软软的物体,他纳闷地清理出碎石瓦砾,却发现一名遇难者的衣角。
陈严小心的将废墟清理干净想要将遇难者遗体搬出来,手搭到他的肩膀上刚准备发力,又一次头皮发麻!
西南省的炎热天气使遇难者遗体高度腐烂,整只肩膀被他拉的掉了下来,接着一股刺鼻的恶臭迎面扑来,白花花的蛆虫密密麻麻的蠕动,见惯了生死的陈严依旧感觉胃部翻涌,跑到远处扶着膝盖把混合着胆汁的黄绿色胃液吐了个干净。
一支粗糙的大手小心的拍打着陈严的背部,问道:“解放军同志,你不舒服吗?”
陈严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猛然间却感觉声音如此熟悉,他兴奋地抬头,撇着家乡的方言问:“山东人?”
对方开心的笑起来,点点头,随后对自己的同伴招呼:“喂,快来啊,这里有我们的小老乡!”
呼呼啦啦的围上来十个人,陈严一眼就能感觉到他们身上的山东人气息!他们皮肤黝黑,脸上千痕万壑,一看就是常年在庄稼地里劳动留下的印记;他们服饰各异,有的穿着民工用的迷彩服,有的是劣质的粗布汗衫,明显的表明生活并不富裕;双手上老茧厚重,胳膊上的肌肉线条明显,这代表他们是重体力劳动者!
陈严问:“老乡,你们是山东哪里?”
第一个和陈严搭话的中年人骄傲的说:“我叫刘中明,是山东日照莒县人,我们都是东皂湖村的农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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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严不可思议的问:“志愿者?”
刘中明骄傲地回答:“当然,我们是代表我们村来这里的农民志愿者!”
陈严肃然起敬,竖起大拇指说:“老乡,你们都是好样的!”
刘中明看看陈严身上脏兮兮的迷彩服,还有很多大小不一的破洞,手上新伤痕摞着旧伤疤,同样敬佩的说:“小老乡,你也不赖嘛!”
自己是军人,冲锋在前理所应当,但是这十位农民志愿者才是真正的了不得,陈严摆摆手示意自己不值一提,随即问道:“你们是随山东的官方救援队来的?”
刘中明笑着手指远处一辆破破烂烂的车,说:“不,我们自己开车来的!”
陈严满脸将信将疑的神色,再看看车牌上代表山东日照的鲁l,却依旧很难相信。这只不过是在山东农村常见的拉载庄稼三轮车,从山东老家到这里少说也有4000里地,就靠这个?
刘中明手指车上的一条横幅,得意的说:“你看,这是总指挥部亲自给我们披挂的——‘山东日照农民志愿者’!”
陈严好悬没惊到自己的下巴!
这辆农用三轮车在公路上最大的速度也不过每小时五十公里,4000里的路程,几乎跨越半个中国。渴了就喝凉水,饿了就用自带的煎饼卷大葱充饥!他们一路上倒班开车,在颠簸的车斗里睡觉,马不停蹄,用时五天终于赶到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