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严说:“你可以请示一下团里啊!”
孙伟东还在犹豫:“真的要去偷吗?”
陈严便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窃粮不能算偷......窃粮!......军人的事,能算偷么?”
孙伟东故意手捂着肚子找到团长,程建国看到他那副样子就生气,说:“咋了,阑尾炎犯了?咱们卫生队就能做手术,刚好进行一下战场救护演练!”
孙伟东说:“还是算了吧,那群兽医只会治脚气!我这是饿的。”这个倒是真的,战士们平时训练量大,每个人都是大汗脚,卫生队每次补充药品的时候“足光散”都是几箱几箱的搬。
程建国没心情和他开玩笑,说:“有事说,有屁放!”
孙伟东神秘地对团长说:“团长,您想办法去偷袭一下导演部吧!”
程建国疑声问:“什么意思?”
两人商议良久,程建国脸上表情急速变化,最后一拍桌子,说:“按照计划,由你连实施!”
孙伟东立马苦着脸:“别啊,偷驴拔橛子的事咋老让我去干呢?再说,如果我的人被导演部扣下谁负责?”
程建国眼睛一瞪:“执行命令!”
孙伟东还是一动不动,程建国缓和下语气,说:“扣下的话我来想办法,事成之后优先保障你们连,回去之后给你们连记一大功!”
孙伟东立刻眉开眼笑。
导演部收到程建国发来的一份作战计划,准备迂回骚扰一下330团的进攻集结部队。通讯干事把计划拿给姜明亮看,他看也没看,说:“回复收到。”导演部对于演习双方无权干涉,但是演习方需要把作战计划汇报给导演部,由导演部居中协调。
两辆03式空降步战车悄悄地向导演部开去,陈严坐在步战车后部的乘员仓里,虽然肚子咕咕直叫,他却憧憬着一会将要吃到嘴里的红烧牛肉罐头,嘴角不自觉的留下口水。
靠近导演部的停车场,陈严跟着何为江身后下车,一班摆出了侦察搜索队形。
导演部的警卫好奇地问道:“你们在干啥?”
何为江严肃地说:“接到命令对此地进行清剿,侦察显示附近有‘敌军’侦察兵。”
警卫们说:“不可能,我们警卫营可不是吃干饭的!”
何为江说:“那我不知道,我只是奉命行事。”警卫营的人看了他们一会,略感无聊,然后就走开了。
何为江看看距离卡车很近了,迅速跑过去,一拉车门,上锁的。他毫不迟疑,掏出一把大号的一字改锥,对着锁芯“咔嚓”一声拧断锁簧,打开车门跳上车再如法炮制,拧开发动钥匙锁芯。陈严迅速攀进车厢翻找起来!
两辆步战车故意加大油门轰鸣起来,隐藏卡车发动机的声音,当彭龙川开着第三辆卡车冲上简易公路时,警卫营的人终于反应过来,敢捋阎王爷的胡子?反了天了!有的人赶紧设下路障,有人发足狂追,有人跑向车场开上“猛士”越野车追了出来。
一辆步战车当先开路撞开三角桩,掩护三辆装满食品的卡车离开,另一辆在后方的公路上左右摇摆阻拦追赶的“猛士”。
眼见“猛士”越追越近,两辆步战车索性横在公路上,驾驶员熄火、锁门、下车。
“猛士”一脚急刹堪堪未装上,扬起一片尘土。
警卫营的一个三期士官从车上探出头来大骂:“你们胆子不小啊,敢来导演部偷东西,赶紧把路让开!”
步战车驾驶员陪着笑脸:“对不起班长,我们的车出故障了,要不然您给修修?”
三期士官撇撇嘴,缩回车里,“猛士”拐下公路,没走几米就陷住了,他狠狠地捶了一把方向盘。
步战车横在不宽的简易公路上堵得严严实实,如果不用钥匙开走就只能使用装甲抢修车,可是导演部哪来的装甲抢修车啊?
卡车越开越远,陈严放下心来,在车厢里翻翻找找。拿起一个午餐肉罐头撬开,塞进饥肠辘辘的腹中,随即被噎得一愣一愣的。拿出一罐黄桃罐头冲了几口糖水,又翻出一罐红烧猪肉罐头,陈严抽出伞兵刀把它翻过来从底下打开,专挑沉底的瘦肉吃,剩下的汤汤水水里再泡上一块压缩干粮。出来打秋风也要先填饱自己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