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喝,最容易醉。
姜穗搁下酒杯,撑着脑袋歪头看他,男人喝酒的时候,昂起的喉结会跟着滚动,脖子上的经脉也跟着跳,才几口而已,就耳根泛红,像是被调戏过的小姑娘,特单纯。
怎么办啊,姜穗心底骂了句脏话,好想把他带回家给睡了。
可这个想法就出来了一瞬,又被姜穗摁压了回去,她揉了下眉心,伸手扯了下周景牧的衣袖,然后闷笑着说:「行了,周教授,不用喝了,再喝下去我们俩得出事。」
显然,周景牧眼神有些迷离,他手撑着酒瓶,像是唯一的支撑点一样,侧过头跟她对视,因为酒精的缘故,无法消化太多信息,只能反问道:「出什么事?」
姜穗挑眉。
她现在特别想说,出那种第二天,你不得不把我带民政局领证的事儿。
可惜,她也就是敢想不敢做,掂量了一下周景牧的手臂,发觉沉得厉害,她细胳膊细腿自然不会为难自己,打算让关凌找几个壮汉苦力,帮她把周教授送回去。
于是打了电话简单说明情况后,关凌骂她不知分寸,明儿等周景牧醒了,肯定不会给她姜穗好脸色,说不定还要冷战一番。
姜穗在电话这头笑道:「冷战就冷战呀,总比一夜情结束后顶着肿眼泡去民政局强。」
关凌倒不以为然,「你怎么知道,他就不想跟你领证呢,我看他大半夜跑过来给你结六位数的账,说不定就是有那方面的意思。要换做是我,早把你丢夜店里刷盘子抵账了。」
姜穗骂了句「交友不慎」后就挂了电话,等关凌的人一来,她报上教师公寓的地址,然后就打算拍拍屁股走人。
可莫名的,姜穗不想那么快走,她在卫生间里磨蹭了会儿,补了补妆,最后眼看着时间渐渐转点,终于叹了口气。
裴止对她真没想法了。
要搁在往常,裴止早杀过来把她摁在车里惩罚一通了,一通不够,回家还有她两盅喝的,再不够,第二天他还能请假陪她接着玩。
可现在呢,她在夜店里等了一晚上,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想到这儿,姜穗还有些生气,什么意思,把她当随时可抛的固炮?想回归家庭就回归家庭,连个声都不吭?
再说了,她没见过裴止这么小气的人,曾经送给小情人的公寓,还能眼都不眨的送给未婚妻,不嫌膈应吗?睡主卧那张床的时候,脑海里就不会想起她那张脸吗?
越想越恨,姜穗脸色也不太好了,她虚浮着脚步往外走,没瞥见门口有辆黑色的轿车。
车内,有道痞里痞气的声问:「从研究所赶到这儿,就为了看这一幕啊?我怎么不知道,京州现在痴情种这么多了?」
半截烟灰落下,裴止抬起眼皮,淡淡道:「方韵呢?」
「等会儿就来,我也是好奇,你来看小情人就看小情人,把正牌女友带来一起看是什么意思?」
钟易转头,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
裴止没理他,只是揉了下眉心,想起了周景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