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穗生病爱乱吃药这件事,张梦蝶知道。
她转头告诉了裴止,可裴止并未生气,而是第二天,给她寄来了一罐药瓶,让她用这些药把姜穗买的给换掉。
张梦蝶不放心,怕这男人又出什么阴招,她虽然没几两良心,但也怕出人命,所以特意找了医生查了下裴止给的药。
清一色的维生素。
当时,张梦蝶心有点发酸,倒不是羡慕,只是没想到裴止会为了区区一个姜穗,做到这个地步。
太有耐心了,跟江邵年完全不一样。
从前江邵年来找她的时候,还会跟她闲聊几句调情,甚至事前愿意陪她画一幅油画,她来当模特。.
兴致高昂的时候,江邵年甚至会将那些浓墨重彩的颜色,涂在她的骨头上,那时的江邵年,眼底有很浓的欣赏。
张梦蝶说实话,她有时候傻起来,也像个恋爱脑,为了江邵年那一点兴致,她甚至不惜拿照片记录这一切。
可现在的江邵年,变了。
大概是从上个月开始,江邵年很少跟她讲话,做的时候也非常公事公办,毫无氛围可言,他牢牢把握三小时的时间点,卡得非常之准,甚至有时候,他光在卧室里抽三小时的烟,余光从未施舍给她。
张梦蝶每次很期盼他来,说沐浴更衣都轻了,她每次都会花大价钱去做医美,还甚至去过医院,看能不能补一个膜。
她第一次,给的不是江邵年,这事儿她一直耿耿于怀,女人傻起来,就容易这样做蠢事。
可江邵年最近,对她一点也不感兴趣,甚至有次事后,抽完烟过后,还评价了一句:“不用花那些钱,我试得出来真假。”
就那一句话,彻底把张梦蝶的心浇灭了。
她现在只想怀上孩子,稳稳地往上面的位置挤一挤,什么江夫人江太太的,她也要分一杯羹,所以裴止让她做什么,张梦蝶就做什么。
比如今晚。
想到这儿,张梦蝶梗着脖子,抬头说了句:“你让我做的,我都做了,现在,你总该告诉我怎么怀上孩子了吧?”
裴止手指一顿,垂下眼睑,从烟盒里抽了一根烟出来。
他刚下解剖台,状态不算好,眼睑发红,血丝就快要触及瞳孔,整个人有一种濒临破碎的美感。
尤其是慢条斯理的动作,更显得禁欲十足。
他淡淡道:“江邵年生不出孩子,他质量太差,女人很难受孕,让你们吃药避孕,不过就是个幌子而已。”
掩饰自己不行的幌子。
“不过,”裴止打了个弯,接着说,“功夫不负有心人,只要你肯狠得下心,什么都有可能。”
他点燃烟头,咬在唇齿间吸了一口,然后单手抽出来,呼出白气,眸子里星光点点。
江邵年八字早印证过,亲缘浅,生养差。
但传言,他似乎早些年犯过错,有过私生子,只是不知性别,又是否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