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合作,未必就能成功。
“那我就叫你郭兄吧,郭兄,咱们旁边坐下说话!”
在郭天震患得患失的时候,沈暮已是接口,然后跟郭磊一起,将前者扶到了一旁的台阶上坐下。
“咝……”
就这么一个动作,就疼得郭天震倒吸了一口凉气,显然是刚才的伤势比较严重,一时半会是恢复不的了。
“磊子,你那什么眼神,这样的事又不是第一次了,爸没事的!”
似乎是看到了郭磊依旧担忧的眼神,又或许是怕旁边的沈导,因为自己的伤势取消所谓的合作,因此郭天震咬着牙挤出了一丝笑容。
“沈导,我这伤现在看起来不轻,但三五天就好了,真的!”
接着郭天震又侧过头来解释了几句。
他现在很需要这个机会,哪怕只是演一个尸体,他也想继续在横镇待下去。
“没事,我的戏可能还有一段时间才会开机,足够郭兄养好伤势了!”
沈暮倒是没有过多在意,他能看出郭天震应该没有伤到骨头。
既然不是伤筋动骨,哪怕对方所说的时间有些水分,那也不会耽搁他的事。
“郭兄如果不介意的话,能否给我说说你在横镇的事?”
对于这位的了解,沈暮虽然自问看人不会错,但他还想了解更多的信息。
比如说所谓的伤人事件,到底是怎么回事?
“足足有十二年了!”
郭天震也没有隐瞒,看得出他的情绪有些唏嘘,听得他说道:“刚开始的时候,由于我是嵩林寺俗家弟子出身,找我当武替的剧组不少,算是顺风顺水吧!”
“直到一年多以前,拍戏时不小心伤了人,几乎把我所有的积蓄都赔了进去,还找朋友借了不少钱,唉……”
事实上郭天震在横镇的经历真的很简单,像他这样的武人心思也很单纯,就是给人当武打替身,说白了就是个挨打的活。
只可惜他运气不好,多年的打拼和积蓄,一朝付诸东流。
所以说这人呐,有时候就是这样,不知道明天和意外谁会先来?
“爸,明明是那个家伙自己前一晚喝多了酒胃出血……”
说到这个,旁边的郭磊又有些不忿。
只不过他刚刚说得一句话,便被父亲抬手打断,让他的眼眸之中,闪过一丝不甘。
“事实到底如何,如今已不可考证,他终究是在我那一拳之下才受伤吐血,这件事,我认了!”
由于事情都已经过去一年多,郭天震似乎也已经被动接受了这个事实。
而且钱已经赔了,时间也过去了这么久,现在在外人面前给自己辩解,没的落个心胸狭隘的名声。
更重要的是,面前的沈导,就是郭天震能留在横镇唯一的稻草,他必须得抓住了。
试问谁会要一个不听话,做错了事还强行狡辩的武替呢?
“沈导,你放心,所谓吃一堑长一智,我如今下手很有分寸,绝对不会再伤到人!”
制止了儿子之后,郭天震转过头来,正色说道。
他知道对方现在只是对自己有兴趣,还远远没有达到就此合作的程度,他必须得清楚表明一些态度。
“这个我自然是信得过郭兄的,刚才我站在旁边也看得清楚,是那个谁自己没掌握好动作,郭兄不过是受了无妄之灾罢了!”
紧接着从沈暮口中说出来的这一番话,差点让郭天震父子热泪盈眶,这总算是有一个明白人了。
事实上刚才那剧组之中,并非没有人看到这一点,只是他们都选择当了睁眼瞎或是闭口壶。
毕竟郭天震这区区武替,跟那不少露脸的男二比起来,两者孰轻孰重,任何人都能掂量得很清楚。
原本以为沈暮只是一个路过的游客,没想到这位竟然是个年轻导演,郭天震惊喜之余,更是觉得遇到了知己。
“郭兄,我新剧有一个角色,我觉得很适合郭兄!”
沈暮没有强行煽情,直接切入主题,只是那“角色”二字,再次震得郭氏父子懵了一下。
总觉得今天的事有些不真实,像是在做梦一般。
“沈……沈导,你是说……角色?不……不是替身?”
郭天震都有些语无伦次了,他清楚地知道角色和替身之间的区别。
而告别替身,成为一个真正的演员,那才是他毕生的梦想。
郭天震虽然不是表演科班出身,但是他在横镇这表演气息极为浓郁的地方,摸爬滚打了足足十二年,恐怕经验比一些年轻演员更加老道。
这些年来,郭天震除了当武替之外,休息的时间也没有闲着,都是在观摩别人的表演学习,甚至学习一些老戏骨的表演方式。
所谓熟能生巧,当了这么多年武替,又学习了这么多年,其实单单是一个简单角色的表演,对郭天震来说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只是以前那些导演,从来没有想过要给郭天震一个角色。
他们都只将这位当成一个武替,而看不出对方身上其他的闪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