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用在她师尊身上倒是不错。
但今日，青酒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停留，抬脚踏进了房门：“师尊。”
“嗯。”案台后面，楚澜正在研磨，轻轻地应了一声后，便同往常那般，转过了身来。
只一瞬，便惊在了原地。
那一刹，天地俱静，万籁无声。
眼前所有的一切，都似消失了一般，唯有眼前那提着裙角朝自己奔来的女孩儿。
一身烟紫色，如梦如幻。
一如当年，他生辰那一夜，她抱着琴出现在眼前。
“阿酒。”楚澜几乎呢喃出声。
“嗯。”青酒眨了眨眼睛，嘴角带着笑容，却又很快皱了眉头，“师尊，墨……”
随着她这句话说完，楚澜面前的砚台发出“啪嗒”一声清响。
黑色的墨在砚台里击出一小圈涟漪，泛起阵阵松香。
也唤回了楚澜的神思。
不是，站在眼前的还是他的小酒儿，不是他的阿酒。
楚澜轻轻呼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温柔，“嗯，今日来得很巧，再过半盏茶的时间，就晚了。”
一边说着，楚澜轻轻将手中的墨搁下。
“不会迟到的。”青酒乖乖地行至自己的座位上，心想她可是特意让云雀掐准了时辰的。
毕竟上次有一回她因为夜里玩得太晚了白日没能够起得来，被师尊罚了好一段文章。
用安乐在山上和她说的话，那就是：这样的苦，可不能够再受第二次。
楚澜又晃了晃神，轻轻咳嗽一声，这才执起今日要讲解的书卷。
青酒心中有其他的小九九，听得便格外认真。
只是听着听着，她的目光就开始游离了。
从无风自动的袖袍，挪到腰间的锦囊，再往上到漆黑的墨发……
脑海里，不知怎的，就开始浮现出昨天夜里见到的那一幕。
说实话，昨夜的青酒睡得并不安稳。
因为她做了好几个梦。
只这一回的梦，却没有再看不清梦中人。
因为那个人皎皎若天上月，是自家的师尊。
“师尊。”下意识的，青酒唤出了声。
“嗯？”楚澜转身的步子一顿。
“今夜的乞巧节，师尊能陪我去吗？”深吸一口气，青酒猛地抬起头来。
楚澜执卷的手一颤。
“方才，我念了什么诗？”
念了什么诗？
青酒想了想，“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深吸一口气，楚澜重新转过身来，眼眸如水，“好。”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