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舞这头刚从门口进来,便见章青酒从书房一路狂奔出来,两个人对了个正着。
不等火舞说话,章青酒就开口了,“快,给我备一辆马车,有劳。”
火舞眉头一挑,当即明白章青酒这是要做什么,立马让人备好马车,正准备说让车夫送她去皇宫时,章青酒已经开口了,“去城外驿馆。”
火舞到了嘴边的话堪堪顿住,看着那扬长而去的马车,嘴角抽了抽,难道是他弄错了?这小章大人不是要去找自家殿下?
心里急着去见楚澜,上了马车便落了帘子的章青酒哪里会看到火舞这副纠结的模样,等到车夫一路快马加鞭紧赶慢赶,到了上京城城外一处落脚的驿馆时,恰好还有半刻钟便是辰时。
章青酒出了马车看了一眼,眉头皱了皱,怎么没有楚澜的气息。
抬头看了看,章青酒想了想,吩咐车夫在一旁等候,便起身下车进了驿馆。
上京城外的驿馆不比里面的酒楼精致宽敞,整个店一眼便能够看得到头,来往之人大多是风尘仆仆神色匆匆前来落脚的行人,亦或是前来送行的亲朋好友。
时不时还能够听到女子的啜泣,孩童的啼哭,男人的安慰。
少了几分从容雅致,却也多了人世间的真实。
章青酒眯了眯眸子,已经确定了楚澜的确不在这儿,回想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风止好像没有说楚澜来了城外。
章青酒:……为什么突然间,有种大冤种就是自己的感觉?
正准备回去之时,外头突然传来一阵喧嚣,章青酒看了一眼,眉头一挑,停下了欲走的步子,转身寻了一处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转头让店小二给自己上了一壶茶,一碟子点心。
恰在此时,一道戴着斗笠的身影从驿馆的二楼狂奔下来,冲向门口,与正好转头和店小二点茶的章青酒堪堪擦过。
“外公。”几乎带着啜泣的声音在驿馆响起,那道身影一把拉住驿馆外的人,“阔儿无用,无法救外公于此绝境!”
“起来,我谢家男儿,哭哭啼啼作甚。”门口处,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虽然沙哑,但依旧带着十足的威严。
“外公,我已在里面备好了酒菜,我……”
“不必了,此次事情紧急,后面必然有人盯着,老夫让也是布局了许久,才有这个机会和你见上一面。”那苍老的声音叹了一口气,拉着带斗笠的年轻男子在门口处一个靠墙的位置坐下。
立刻就有护卫模样的人随之围了过去,将旁边的食客赶至一旁。
虽然那些原本已经坐下的人脸上带着不满,但看着来人明显不好惹,也只能忍气吞声地离开。
章青酒所在的位置倒是足够靠里面,那些护卫只是遥遥地看了一眼并没有过去,而不少食客见状,也就坐了过去。
一时间,原本零零散散落座的驿馆,瞬间分成了聚拢的两波。
“外公,阔儿不孝,至今没有找到破解之法。”戴着斗笠的年轻男子深吸一口气,看着眼前不过短短几日便已经发须皆白,老态龙钟的老人,咬了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