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不过十来分钟,一张官方言语话术的通知书便出炉了。
虽然其中没有提到具体的拆迁价格以及规范条例,但张小权却用丈量土地的细则给掩盖了过去,相信糊弄糊弄乡下人还是问题不大的。
曹猛捧着这份假通知,仔细认真的浏览一遍,欢欣雀跃说:“你小子真机灵,这事要是成了,抓到了那帮小贼,老子记你头等公。”
提起头功,张小权略微有些落寞,礼貌的点点头道:“谢谢曹哥,时间也不早了,咱们还是先去吃饭吧?”
“你去你去。”曹猛摆摆手,点燃一支香烟道:“我要研究一哈下午的作战方针。”
曹猛这人就这样,豪迈爽快,作风硬朗,颇有股子军人雷厉风行的味道。
张小权见状,也不强求,回屋拿了上山时买的一次性纸碗一头扎进食堂。
此刻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五十了,饭菜被消灭的干干净净,只剩下白面馒头以及早饭没吃完的咸菜。
食堂阿姨比较好心,将两个馒头以及一份咸菜放炉子里温了温,总算不用吃冷食。
张小权接过食物,礼貌的冲大妈说了声谢谢,然后便准备回房间吃饭。
哪晓得还没出大门,就听旁边的小巷中传来一阵谈闲话的声音。
项目工地是个大熔炉,三教九流的人都有,因为处在深山之中,基本没有什么娱乐设施。
所以工人们闲暇时要么聚在一起甩扑克赌博,要么就喝啤酒聊天吹水。
如果是普普通通的闲话,张小权肯定没有心思听。
不过对方的话语中却提到了他的名字,这让他不得不重视。
于是悄悄地靠近食堂大门边,贴着极薄的隔断偷听起来。
两人具体叫什么张小权不清楚,他来项目部的时间太短了,工地里百十号人根本没有认全。
只隐约记得两人是施工部的,好像是技术工种之类的,因为他俩的安全帽是蓝色的。
站了没一会儿,清晰地声音再次传来,就听一人吊儿郎当的说道:“宽子,你说那个大学生是不是得罪胡忠胜了?”
“我刚才听安保部的兄弟说,为了小偷的事胡忠胜都麻爪了,一直想不到好办法,刚才那个张小权想出了办法,他的脸立马就垮了下来,气氛相当尴尬呀。”
叫宽子的人不屑哼哼两声,道:“这事我清楚,那个姓张的伢子不是得罪胡忠胜了,而是得罪了他家那个母老虎。”
“什么情况?这里面有故事啊。”另外一人兴奋地问。
宽子似乎在吊对方胃口,顿了顿才解释道:“我听说胡忠胜本来是要把他小舅子安排进项目部当安全员的,哪晓得上头派了这么个大学生过来,他家小舅子自然就进不来了嘛。”
听见这话,另一人恍然大悟,八卦的说道:“草,难怪胡忠胜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咧,原来还有这个故事啊。”
“靠,我懂了,那个姓张的小伢现在在安保部曹哥手下,这也是变相惩罚。”
“嘘嘘嘘...小声点,莫被人听到了!曹哥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护崽的很,这话要是传他耳朵里,肯定要炸!”
两人对话的声音突然消失了,再次传来的便是一阵脚步声,张小权赶忙躲进食堂深处。
这一下啥都清楚了,自己被无名无分安排进保安队伍原来是得罪了项目经理啊。
如果不是凑巧听见了这席话,他恐怕一辈子都不晓得内情,难怪曹哥昨晚劝自己找关系调回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