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一离开村子,正朝着大路走去,被一名黑衣人拦住。
他怒气地朝着来人打去,黑衣人轻易地避开,冷冷地道,“主子有事找你。”
听到主子,阿一楞住了,收回了正要朝黑衣男子打过去的拳头。
冷哼地朝着黑衣男子问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黑衣人更冷,“阿山他们都死了。”
阿一捂住头,蹲坐着,红着双眼,压住随时崩出来的泪水,哽咽地道,“都死了?”
“我如何跟村子里的人交待?”
身体擅抖着,紧抱着头的手更是把头发抓出一把来。
“银两都交给你,该如何办你自己看。”
“一人三十银两,主子给得不少。”
黑衣人眼中冰冷,看着眼前慌乱的阿一,不带同情。
“我……”
话到一半,他说不下去了。
一人三十银两,村子里壮年二十来人,都被人强抓着去给主子办事,反抗的人都被他们毒死,死状各不一样。
有的人悄无生息地死,有的人死状很惨,鼻孔,眼睛都被挖,有的人被毒死,死时脸上都流出血。
村子里的人为了保住孩子的命,只能含着泪送走。
而这些人的银两,全都落入他阿一的口袋里,一分也没有给他们家人。
这一年来,各自相安无事地,村民们也不敢反抗,这若是村子里人的知道他们的儿子都死了,不得全都反抗。
正当他不知所措地时候。
黑衣男子掏出一包药,“把这毒药放到河里,把这事推到村子里来的那名女子,至于村子里的死活,你就不必去管了。”
阿一听着黑衣男子的话,眼神不淡定起来,嘴唇擅动着,不敢伸出手来接过黑衣人递过来的毒药。
张口想问有解药吗?话到嘴边他收了回去,主子给他毒药,从来就没有给过他解药。
整个村子里用水都是靠着山上流下来的溪水围成的一水池。
每天鸡叫,村子里的人都会来这里打水回去。
这一包毒药下去,主子的毒药,他清楚得很,这一把下去,连人带牲畜都死得干干净净。
出生在这里,村子里的人里里外外都有亲人,看着主子送来的银两,他见钱眼开,家里的亲人壮男都给送了过去,却一分也没有给他们亲人。
见到阿一不敢接毒药,黑衣人眸子紧缩,冷冷地道,“你弟死了。”
听到阿弟死了,阿一擅抖地接过了黑衣人的毒药。
阿娘很疼爱弟弟,这若是知道弟弟死了,定不会饶了他。
从小到大,阿娘有好吃都给阿弟,对他不是打就是骂,事事都要他让着弟弟。
他都可以忍,唯一不能忍的是,上两年,他的年纪比弟弟大,前几年就该娶亲了,每次娘都说家里没有银两娶媳妇,再等等几年。
这一等就等到了弟弟该娶亲的年纪了。
本以为娘在弟弟成亲之前,要寻一女子过门给他,却不想,娘直接就把弟弟的亲事给办了。
他却孤苦伶丁一个人。
自弟弟那日成亲后,他怒气地离开了这里。
孤身一人,身上一分钱也没有。
饿着肚子走了三天三夜到镇上,到了镇上本以为能在镇上寻着工做,却不想没有户籍在身上,没有户籍在身上,没有人敢收他,只有张大爷家敢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