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朱由检就早早打扮好了出了王府,他把自己打扮成了一个青年书生的模样,带着一个小厮就去了集市,边走边看,但集市上多是小商小贩,叫卖商货的样子让朱由检很是不喜,他怎么可能和这些小商贩一样,游街串巷的叫卖货物呢?
他信王要做生意,那也是做大生意!
于是朱由检转战地方,先后在京师各处考察,并观看了十几份商报来获取信息,比较各种赚钱的渠道,终于让他发现了一个能在短时间赚取财富,且符合自己条件的东西,期货。
期货是一个很新奇的词,和之前的股市一样,都是新鲜玩意,金银、棉花等等都属于期货,都可以抄,只要你有运气
有门道,就能赚钱,以小博大根本不是问题。
这些东西还不是朱由检自己的理解,是他在一处客栈喝茶听周围商人议论时听来的。
如今大明繁花似锦,商贾众多,各地报纸兴起不提,也多了许多商人们专门讨论做生意的地方。
朱由检寻了个好去处,天天在这里喝茶,听着周围的商人们高谈阔论,并拿着茶馆内提供的各地商报细细看着。
也是这个时候,有人主动来找朱由检了:「兄台,这厢有礼了。」朱由检一看来人,顿时感觉好感满满。
来人也是一副书生模样,穿着一袭青衫,打扮得颇为得当,头插玉簪腰佩玉饰手中一卷书拿着,面若冠玉剑眉星目,那叫一个仪表堂堂。
单看这卖相,就让朱由检顿生好感。
众所周知,无论是汉,还是唐,宋,明以及各朝,仪表堂堂是做官的先决条件,你长的不好看,是很难当官的。
来人的卖相就极好,虽然不似什么威严之相,但若换成之前科举时,一个探花郎的称呼还是担得起的。
面对这么一个好面相,朱由检也是连忙起身回礼:「兄台请。」来人坐下,笑着问道:「兄台可是打算做一番生意?」
朱由检叹了口气:「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这浊世之中,若无银钱,便是满腹经纶又有何用?当今朝
廷只看银钱不看经书,世人嫌贫爱富,我虽无意与浊世同流,却也无可奈何,总有家眷需要养活。」
来人颇为认同朱由检的话:「正是如此。如今天下不同了,我等不可能如之前一样耕读传书,单纯的耕读也无法满足现在的情况,只能是勉力前行,谋一个前程。」
「可如今赚钱何其难,稍不留神就是倾家荡产,难啊,难。」朱由检想想自己这些时日的所见所闻,也是忍不住感慨:「是啊,难。」
来人正式介绍着:「兄台,小弟姓章,名锦瑞,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朱由检正了正衣襟:「姓朱,名由检。」章锦瑞大惊:「可是信王殿下。」
朱由检点了点头,引得章锦瑞更吃惊了。
二人是一见如故,聊着聊着,朱由检就请章锦瑞上门做客,于是第二天章锦瑞就带着礼物上信王府做客来了。
二人又是一顿谈天说地,当朱由检问道章锦瑞眼下在做什么的时候,章锦瑞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在下所学虽多,但杂而不精,眼下勉强当了个市场分析师,赚些辛苦钱。」
「市场分析师?」朱由检有些疑惑,这个名词他还是第一次听说。章锦瑞连忙给朱由检介绍了一番,朱由检这才知道市场分析师是做什么的,相当于股票期货市场的幕僚师爷,分析市场,判断行情,这活可不好干啊,这是一位大才啊!
认为章锦瑞非常有本事的朱由检与章锦瑞畅饮到了深夜,而章锦瑞也是谈天说地尽显自己的博学多才,同时对当前大明期货市场进行了好一顿分析:「信王殿下,如今期货市场,想要赚钱,就必须另辟蹊径,去寻找那一丝隐藏的关键。」
「当今市场,最火热的,无非是金银、铜铁、棉花等。其中棉花不可能跌,其价格只会越来越高,因为如今纺织缺不了棉花,这个缺口只会变大,不会变小。然而棉花市场虽然广阔,但无足够银钱不可涉足。」
「铜铁亦是这个道理,如今朝廷广铺驰道,打造火车,更兼各地基建,铜铁需求日益增大,而工业发展到今日这个地步,未来对铜铁的需求只会越来越多,这就是朝廷所言的大时代,这是无可阻挡的趋势。」
「而金银嘛,金子稀少,价格稳定,其价值不变,所谓盛世文玩乱世金,金的价值胜在稳定,朝廷储备的金子就是朝廷稳定的保障,这些我们想涉及都极难。」
朱由检问道:「那以章兄之见,我们所能涉及的只有银?」章锦瑞拍案大笑:「正是如此!」
「如今朝廷开海禁,与四方夷狄通商,可谓是海纳百川。这天下有数的国家纷纷来我大明做生意,带来了海量的金银,如此多的金银涌入我大明,所带来的就是银价下跌,毕竟如今我大明已经不缺银子了。」
「但银子虽然跌得厉害,后续肯定会涨!因为金银乃是硬通货,是朝廷发行宝钞的保障。若无朝廷国库里那如山的金银,朝廷又以什么来发行宝钞?」
「银价下跌,只是暂时,如今的银价说明不了什么。」
「信王殿下莫忘了,那四方万国与我大明做交易,用的可都是金银,又以银为多,这交易往来,大明也不仅仅是收银子,也会出银子,这一来一往,银子才是各国之间通用的硬通货,那宝钞可不是。」
「因此,银价未来肯定会涨,而且会大涨!如今信王殿下要做的,就是多囤银子,购买银子期货,银子眼下越跌,未来反弹越厉害。」
朱由检如同拨云见日一般,忍不住感慨:「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皇兄有张师父,本王得准备章先生相助,何愁未来?」
说着,朱由检又有些担忧的问道:「可是先生,如今朝廷以宝钞为货币,周边各国以及南洋也都开始流通宝钞,银子的价格,何时才能暴涨啊?」
章锦瑞摇扇笑道:「信王殿下此话差矣如今朝廷是以宝钞为货币不假,但历朝历代,可都是以铜钱为货币,到了宋朝,才有的纸币。我大明之前也发行过宝钞,可后来情况如何也都一目了然,还是要以铜钱和银子为货币交易。」
「当今陛下英明神武不假,单看四方征伐百战功成,大明得以开疆拓土威加海内引得万国来朝,是当世之明君。可是秦皇汉武,唐宗宋祖亦有缺点,哪怕是我大明太祖,成祖也有照顾不到的地方,更何况皇帝陛下呢?」
朱由检虽然不想承认,但还是说道:「宝钞发行,是陛下与张首辅定下的,张首辅可是被成为大明第一首辅,其眼界非我等可比。
章锦瑞又笑道:「此话不假,张首辅胸有韬略,乃经天纬地之才,治理朝政发展军力,无论是朝政还是军事还是工商都赖其推动。但天尚有穷尽之日,更何况人呼?张首辅毕竟是人,四方忙碌之下也有照顾不到的事情。」
「如今四方涌入我大明的银子何其多?唐宋两朝积累都没有如今这么多的银钱,如此多的银子注定我大明要以银为根本,哪怕是宝钞发行,也离不开银子打底。更何况宝钞本身就靠金银才得以推广天下,若银价跌了,那宝钞不也就跟着跌了?」
「因此朝廷必须要维持银价,让银价上涨,除非朝廷抛弃金银,直接使用宝钞当货币,但此举可行吗?如今各国莫不以金银为货币,大明若是纯用宝钞而无金银辅助,这宝钞又有哪国承认?此举乃贻笑大方而已!」
听着章锦瑞这顿分析,朱由检也是恍然大悟,忍不住感慨道:「先生之言,实在是让本王茅塞顿开。」
章锦瑞又看向朱由检:「敢问信王,有多少钱可参与这银子期货?」
此话一出,朱由检尴尬了,他只有两年的薪俸,原本是打算做点生意的,可如今一看这期货,他这点钱似乎根本不够啊!
朱由检这尴尬模样,让章锦瑞有些摸不着头脑了,感情他分析了半天,说了半天,这位信王一点银子也没有?那他怎么炒期货啊?
章锦瑞的反应让朱由检更加尴尬了,想着之前章锦瑞的反应,再想想银子火热的未来,朱由检一咬牙,一狠心:「先生莫急,本王明日就能弄来足够的钱财!」
「这期货,本王炒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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