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儿?”
张好古看着田尔耕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按照道理来说,这种事情不应该来找自己的,他是谁?好歹也是内阁四席,虽然前面还有叶向高,韩爌,朱国祯,但是,现在位高权重,底下发生的小事儿,不可能来直接招惹到张好古的头上的。
这种事儿,直接就应该让锦衣卫来办。
光天化日之下,抓捕女医师,锦衣卫是干什么吃的?这种事儿,难道也需要自己来操心么?
田尔耕倒是不敢隐瞒,直接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他们的赤脚医馆里面有一个叫孙韵的女医师。
孙韵的家境贫寒,一直都是在京师附近,一直到了两年前,因为父母欠下了巨额赌债,连夜逃出了京城。
这个孙韵后来在永定县安家。
父母都是分配了一份土地,这個孙韵也算是聪明,学习了医术,如今则是被张好古安排到了医馆当中担任一个女医师。
事情到了这里,本来也算是一个救助贫困家庭的故事。
但是,事情是那么简单的,孙韵的父亲当初欠下了巨额赌债,他是把孙韵卖给醉春楼的,只是,后来,一家三口逃出来了。
孙韵现在重新回到了京师,一下子就被醉春楼的姐妹给认出来了。
再然后,醉春楼就安排打手过来,直接抢走了孙韵。
理由就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既然你爹已经把你卖给我们醉春楼了,那么,你现在就是我们醉春楼的姑娘,从现在开始起,你就老老实实的接客。
如此,他们几乎是大摇大摆的去了医馆,直接就把人给抓到了醉春楼。
“赌场欠钱?”
张好古皱眉:“怎么说?”
田尔耕继续道:“这醉春楼最初是有一个赌场的,这孙韵的父亲本来是不好赌的,只是被抓到了赌场,逼着他赌,输光了钱,还要逼着他签字卖女,这孙韵的父亲带着妻女连夜出逃,到了永定县,这才安顿下来!”
张好古眼眸微微的开阖:“这么说,倒是我,把她推进火坑了!”
田尔耕吞了吞口水,而后飞快的开口道:“相爷乃是为了国计民生,乃是为了让他们可以温饱生存,如何是相爷把她给推进火坑了!”
张好古端着茶杯,茶水都凉了,也没有送到的嘴里,只是淡淡的道:“本官不是勒令京师地区一律取消赌场么?所有的赌债,一笔勾销,官府一律不承认,任何人都不得要求偿还赌债,否则,视为抢劫!”
田尔耕道:“大人,话虽如此,只是,这醉春楼背后乃是靖安伯陈世,这醉春楼便是他们家开的,昨天发现了孙韵姑娘,就直接抓到了醉春楼!!”
张好古的眼眸当中迸射出几分杀意:“本官似乎是严令,禁止官员前往青楼,更是禁止他们开办青楼妓馆,这个靖安伯倒是真的好大的胆子!”
感受到张好古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意,田尔耕也是忍不住吞了吞口水,飞快的开口道:““那孙韵姑娘被抓到了醉春楼,我们锦衣卫就立刻行动起来了,只是,我们的行动还是晚了点,孙韵姑娘被靖安伯的儿子陈洪强暴,今日早晨,已经是跳楼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