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辆五菱牌面包车以极快的车速冲进了大成采沙场工地,工人们疑惑地看过来,面包车的车门被拉开,车上鱼贯跳下来十几个小平台,他们手持砍刀和水管,冲过去就开片。
工人们奋起反击,奈何袭击的这帮人明显是有丰富开片经验的,是相当职业的打手,不一会儿沙场的工人都被打倒打伤了,工地上的机械全部被砸了。
领头的用手里的砍刀指着地上的工人,凶神恶煞地说,“你们给我听好了,我叫高强,告诉大麻成,让他以后小心点!”
高强!
工人们瑟瑟发抖,这个名字在社会上是非常有威慑力的,人们谈之色变。
打手们迅速逃离,留下满地的狼藉。
镜头慢慢定格在其中一个倒在地上的年轻工人,不同的是,这个年轻人戴的是白色的头盔,二十多岁的样子,手里还拿着一张图纸。在工人把他送到医院之前,这个年轻人在路上停止了呼吸。
此时,高强也好大麻成也罢,都不知道惹下了大祸。
被打死的年轻人名唤金锦文,他的姐夫是林威。
林威是三年前结婚的,妻子金菊是熟人介绍的本地人,客观地说,二人结合是林威妥协的结果。因为林威的母亲身体不太好了,再不抱孙子恐怕就要抱憾了。
姚远并不看好林威的婚姻,确切地说,他对金菊的性格是很有意见的,这个女人有着小市民的市侩,有着攀上豪门的跋扈,而且心机非常深,为人处事与林威是相反的。
但姚远又能怎么样呢,金菊是林威的父母挑的,迫于这样的现实情况,姚远是不好干涉的。
他时常感叹,上一辈子的林威就是摔在婚姻上,这一辈子看来同样是逃不过命运的安排。
堂堂亚洲首富,想要嫁给林威的女人太多太多了,可在感情这方面,林威依然保留着对爱情的美好憧憬,依然是一颗向往爱情的赤子之心。
谁都想不到普通农村姑娘的金菊会成为亚洲首富的妻子,她既不是大美女,也没有比其他人优秀的地方,只是因为林威的父母认为她是知根知底的,是顾家的,是好生养的。
的确是好生养,在姚复兴出生后一个多月,金菊也生了一个大胖小子,林威的父母高兴得天天像在过年,金菊在林家的地位也水涨船高母凭子贵。
这也使得金菊做事越发的目中无人了。
和姐姐相比,金锦文反而很稳重低调,从来不打姐夫的旗号做事,也从来不对别人透露过这层身份,金锦文是有傲骨的,大学毕业之后自己找了一家公司当设计员,正是大成沙场所属的工程材料公司。
他平时很少到沙场来,今天正好过来看现场,谁也没有想到他会死在这一场暴力打砸当中。
金锦文出事的时候,金菊就在林威的办公室里,说的是一些林威非常反感的话题。
“老公,你要是不好意思和姚远说,我去和他说,我知道你们关系很好,但是亲兄弟明算账是不是,你帮他管了这么多年公司,说句难听的,没功劳也有苦劳,再说了,你的功劳比肖主席的都要大吧,十几年了,公司是越来越大,咱们家的股份却没有变化,这说不过去吧?”金菊翻着眼睛说。
林威在看上一季度的财务报表,他现在算是看清楚自己了,除了投资,他也就只能管管账了,他天生对数字敏感。
听了金菊的话,林威抬起头来,皱着眉头说,“跟你说了多少回了,没事别来这里,让人看了多不好。”
“我怎么不能来了,公司也有咱们家的份好吧?”金菊抱起胳膊翘起二郎腿翻着眼睛。
金菊的打扮是引人注目,穿金戴银,做了一个很夸张的贵妇发型,看上去就光芒四射。
这不是她第一次跟林威说这些了。
当儿子出生,金菊在林家的地位稳固了,背后又有公公婆婆支持,她就开始慢慢参与林威的事情了,不让她参与都不行,林威很无奈。
林威说,“这里是总部集团,我的股份是南方实业的,严格地说,这里不是你想进来就能进来的。”
“你……你真的是。好了,不说这些了,说股份的事,我刚刚看到姚远了,他就在公司里,趁这个机会你找他说一说,他如果拿你当兄弟,就一定会答应。”金菊说道。
林威放下报表,“要那么多股份干什么?家里的钱你几辈子都花不完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我说林威,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是为自己吗,还不是为了你们林家,为儿子考虑。你去听听别人怎么说的,人家就是欺负你老实。别的不说,就说林小虎,他不就是个保镖吗,你看看姚远怎么对他的?股份不比你少多少,又安排了他妹妹进总部集团工作,现在都成法务部的部长助理了。再看看你,我就一个弟弟,让你安排他进春风集团工作你推三阻四。”金菊说着说着就带着哭腔了。
林威刚刚上来的火气就下去了,他最见不得女人哭。
“行了,锦文是想自己创一番事业,年轻人有这样的想法是很好的。再说了,小虎的妹妹林菲菲,人家是法学博士,是正儿八经考进来的,不存在依靠小虎的关系进的总部集团。你也知道,阿远是最反对企业家族化的,逢进必考。”林威解释说。
金菊道,“不说锦文的事,股份的事你去不去找他说?你不去我去找他,我拉得下脸。”
说着起身就要走。
林威火了,猛地一拍桌子,“你敢!”
金菊怔住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她从来没有见过林威发这么大的火,春风集团全球雇员超过三百万人,光是总部集团机关就有近千人,大家都知道林总是好脾气的人,从来不发火。
在家也一样,林威甚至早已经不对父母发火了,窝里横的性子早就改掉了。
就在此时,姚远推门走了进来,一看这个情况,打量了一下林威和金菊,问,“你们两口子这是干什么剑拔弩张的?”
姚远笑着说,“把工作放一放跟我去一趟阳朔。金菊,这几天辛苦你在家带孩子了,我借林威用几天。”
林威还没说话,金菊突然把心一横,道,“阿远,我有事跟你说。”
“金菊!”林威警告地瞪着金菊。
姚远微微皱眉,指了指林威,“你怎么回事,怎么脾气变得这么爆了,去给我倒杯茶。”
随后,他走到金菊面前笑着问,“不用怕他,什么事?”
面对姚远,金菊是非常没底气的,别看她在背后一口姚远一口姚远的很不客气。
金菊低着媚眼,吞吞吐吐地说,“就是,就是我们家股份的事……”
说出来后她暗暗松了口气。
姚远一听,顿时明白了。
林威端了一杯茶过来,低声道,“阿远,你别听她的,一个女人懂什么。”
“你懂?”姚远瞪眼道,“金菊,坐,坐着说。”
分明是林威的办公室,金菊却感觉到这里是姚远的地盘。
坐下来之后,姚远指了指林威,“你不要插话,去找小虎了解一下后面几天的行程。阳朔的县长找到我,希望能够在那里投资对旅游资源进行深度开发,那个县长风评不错,我打算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