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先生?”
几台车过来的时候,郭太瑞就在关注了,看到车里下来一个年轻人,他连忙快步迎上去。
这条路是私人路,周遭都是树林什么的,夜里很安静。
姚远点了点头,问林威,“怎么不请郭先生进去?”
林威还没有说话,郭太瑞连忙说,“姚先生,不管林总的事,是我坚持在门口等您。”
林威摊了摊手,那表情好像在说听到了吧,不是我没请他进去而是他要在这里站着惩罚自己做给你看。
“阿远,没别的事我先回去了。”林威说。
姚远道,“你今晚就住这里,林老师说要给你介绍个对象,人应该快到了。”
“别别别,我走了。”林威就是怕这个,连忙要走。
姚远冷声说,“你敢走。”
林威顿时站住脚步,摇头叹气地回大别墅去。他之所以在这里陪郭太瑞说话,是因为别墅里面对他来说简直是龙潭虎穴。俞永安的夫人和几个富豪夫人都在,一个劲地向林威推销对象,林书婷觉得这是好事,在边上撮合。林威可以不鸟其他人,但是林老师的话他不能当耳旁风。
正好郭太瑞来了,他终于有借口避开了推销大会。
姚远用粤语对郭太瑞说,“郭生,里面请。”
看到姚远没有上车的意思,郭太瑞只能陪着他往里面走,距离可不算近,别墅很大,虽然没有郭家的大。
站了一个多小时,七十多岁的郭太瑞双腿有些发酸了,咬牙坚持着。俞永安再怎么说他也是不放心的,只有从姚远这里得到明确的态度,他才认为郭家的危机过去了。
今天下午的遭遇是郭太瑞活了大半辈子都没有见过的,除了七十年代股灾,但是那毕竟是二十年前了,资金量也不可同日而语。
郭太瑞深刻地意识到了姚远的能量,他本人还没出面,仅仅一个俞永安就差点把港基股份搞垮了,这让郭太瑞仿佛看到了一个新世界。
最关键的是,他还了解到,除了华夏联合银行,这几年势头非常强劲的深度发展银行居然也是姚远的。
油田、输油管道、城市管道、百亿美元规模的石化基地……
郭太瑞就觉得自己这大半辈子活到狗身上去了,连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都比不上,而且是远远比不上。
在他看来,三十个郭家也比不上人家春风集团。
第三方机构给港基集团的估值是约800亿港币,同一时间,给永安集团的估值是1200亿港币,足有400亿港币的差距。
郭太瑞不把永安集团当回事是因为永安集团主要做服装外贸的,后来逐渐拓展到日用品外贸,而港基集团是地产公司,是重资产企业,说白了,港基集团抵御风险的能力比永安集团更强。
可是,当他知道俞永安的背后是姚远,而姚远又是如此强大的神秘老板,他知道港基集团招惹了惹不起的人了。
此时的他别说赴英投资了,能不能在香港继续混下去,恐怕都要看姚远的脸色。
因此,他这把老骨头今晚就生生地在姚家大别墅大门前站了一个多小时的岗,以此来表达自己道歉的诚意。
姚远不说话,郭太瑞只能主动提起话题了,“姚先生,今天中午的事是我做错了,唉,我这个人啊年轻的时候就跋扈,目中无人,老了老了自认为改了不少,没想到还是犯错了。”
七十多岁了,和姚远的爷爷是一辈人,不过郭太瑞接手家族企业的时候已经四十多岁,在此之前他在香港是出了名的富二代,吃喝玩乐样样精通,躺在父辈的成绩上打滚。
后来要不是痛定思痛,现在的港基集团董事局主席的位置上恐怕坐着的就是其他人了。
岁数毕竟这么大了,而且姚远并没有因为郭太瑞的慢待而生气,他笑着说,“郭生,言重了。”
摆了摆手,姚远道,“既然您来了,那我们就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姚先生,请说。”郭太瑞半口气松了下来。
姚远说,“赴英投资计划我是肯定要阻止的,原因我就不多说了。许家和刘金雄这个墙头草是不会再参与这项计划了,你们郭家现在恐怕想参加也没能力了吧?”
郭太瑞苦笑着说,“一分钱都没有了,还欠了一屁股债,不过没关系,钱没了可以再赚,我主要是想结识姚先生你,这是心里话。”
“郭生,我们一起为香港的经济繁荣努力。”姚远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