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红袖点了点头,又叮嘱了范氏几句便起身告辞。
范氏自是不肯,拉着安阳一起挽留,奈何留不住,只能送安红袖出了门。
-
等到安红袖一路到了干爹干娘家,刘氏便迎了过来,笑道:“刚刚你干爹还念叨,你怎么不来?不成想,刚说完,你就来了。”
看到刘氏,安红袖心下暖了几分,挽住刘氏的胳膊笑撒娇:“我就知道干爹干娘想我,所以,那边一忙完就赶紧回来了。”
她这一句“回来”听得刘氏心下一暖,脸上的笑容浓郁几分,拉着安红袖的手道:“可不是?我们除了你,还能想谁啊?”
“可不,爹娘除了我,还能想谁?”安红袖笑着重复了一句,可把刘氏乐的不行,直冲着屋子喊村长,等村长出来,便指着安红袖乐道:“当家的,快来听听,听听咱们姑娘说了什么?”
村长一脸茫然地看了看娘俩,安红袖笑的眉眼弯弯,刘氏便在一旁把这话又学了一遍,村长听了也跟着乐。
柏昀瞧着这三人,越看越觉得像是真正的一家三口,也没多说,只按照上回来时那般,将马车牵了进来。
因着安红袖来时,先过来同刘氏打了招呼。刘氏便趁着这段时间让村长出去买了一只鸡,又将被子拿出来晒了晒。
等到安红袖来时,三人便坐在堂屋里说话,等村长被村里人喊走后,刘氏便带着安红袖往秦终南先前的屋子住下,母女俩一边铺床一边说话。
“干娘知道,你这孩子,最是心善。”刘氏知晓老安家的事情,也从清楚安阳去求安红袖的事情,虽说安阳有不对,可到底是安红袖的亲爹,他们不会拦着安红袖帮忙。
“我哪儿有干娘说的这么好?”安红袖笑着将褥子抱到床边,任由刘氏帮她铺下。
“你有没有这么好,难不成干娘还不知道?”刘氏小看了她一眼,回头边抻褥子边道:“你这孩子,向来是报喜不报忧,心里有什么难受,有什么委屈也从不跟人说。”
“哪儿有?”安红袖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道:“我是真没什么事儿。”
刘氏坐在床上回头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扭头将被子叠好,这才拉着安红袖在床边坐下。
“你上次来,我就知道你心下不放心。这次来,你不光不放心,你心下又难受。”刘氏心细,自是将安红袖藏在心底的那些难受别扭看的明白。
“红袖,干娘知道你是看着如今范氏过的好,在心底为你娘不平,可袖儿,有些事儿,过去了,也就过去了。要说怪谁,还真是不好说。”
“是,当初是你爹的问题,害的你娘受累。可袖儿,你应该明白,这件事,你娘也有不周之处,若是你娘,是个泼辣的,又或者,像范氏那样心思多,会哄人,会治人,也不会如此。”
安红袖心底的这股子难受,从看到范氏起,一直憋到现在,如今听了刘氏的话,彻底憋不住,哽咽道:“我知道,干娘,我都知道,可我就是……我就是过不了自己心里的这一关,我就是心里难受。”
“为什么啊?”安红袖红着眼睛看刘氏,“干娘,你说为什么啊?我娘多好的人啊,为什么她得不到好的对待啊?难道这世上,心善又脾气好的人就活该如此么?我觉得不公平啊……”
【作者有话说】
大家有没有这种不甘心?尤其是在恋爱的时候,你明明对一个人好,爱他,敬他,为他受委屈,为他隐忍,可他对你不好,等分开后,他跟别人在一起,你忽然发现他从渣男变成了好男人,而下一个人享受着你享受不到的那种待遇时,心里……怎么讲,到底我都懂,我就是难受,我就是过不去那个坎,感觉就是耿耿于怀,想起来就如鲠在喉,夜不能寐,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也不知道该怪谁的那种无望。真的,特别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