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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安红袖的关系,尉迟瑛跟着进了林家。
安红袖去见正在坐月子的许卿淑时,尉迟瑛便坐在厢房里同林唤闲聊喝茶。
“我说林唤,你是什么时候认识阮青烟的啊?”尉迟瑛漫不经心地喝着茶,犹豫纠结了一会儿后,这才措好辞。
林唤却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抬眸看了尉迟瑛一眼,不置可否地笑了:“你倒是不客气,我都要尊称一声阮姑娘,你倒好,直接连名带姓的喊。”
尉迟瑛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干咳了一声别开脸,“我这不是跟你不一样吗?”
林唤眉眼一跳,眼角余光略向尉迟瑛:“有什么不一样?”
“那肯定不一样啊!”尉迟小公子放下茶盏,看着林唤理直气壮道:“她来,那是为了给你夫人看病,你们之间的关系那是那是女医和病患,还有病患家属。但我不一样,我跟她就是朋友,我对她无所求啊。”
顿了顿,俊脸微红,“说不定我还能保护她呢!”
林唤一时间哭笑不得,虽说尉迟瑛的形容让他心下有些不舒服,但……尉迟瑛好像也没说错。
不过,因着尉迟瑛这一番话,林唤一时没再吭声,厢房内一时寂静下来。
过了会儿,林唤伸手在桌子上敲了敲,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尉迟瑛摸了摸鼻子,忽然笑了。“等阮青烟忙完了我送她回去。
“……”
林唤一时哑然,嘴角动了动,到底是笑了。
尉迟瑛眨了眨眼睛,又道:“我说了,我能保护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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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红袖给许卿淑看诊完出来,已经大半个时辰过去。她长吐了口气,站在门口好一会儿都没有动弹。
她以前总觉得心理医生也没什么,不过是聊聊天,就能轻松赚了钱,如今才发现心理医生是多不容易。
无论是抑郁症患者,还是自闭症患者,又或者是其他的心里疾病,这一类人周身上下都散发着那种消沉忧郁的气息,同在一处,很难不被影响。
而心理医生在面对这些病人时,不光要设法感同身受,还要透过病人的言行举止猜测她内心的想法,然后判断她的病情,并且要照顾病人的情绪,谨防自己的言行举止伤害到病人。与此同时,还要控制住自己,不被病人带跑偏。
真的,以往看别的心理医生为人看诊不觉得怎样,如今方才察觉到艰难。
要知道,当你开始感同身受时,再想不被病人的情绪带着走,实在是太难了。
安红袖长叹了口气,在门口呼吸了好一会儿的冷空气,这才去见林唤。
毕竟,许卿淑现在的情况,作为丈夫的林唤有必要清楚。而且,不仅要清楚,还要跟安红袖汇报情况,两人沟通后,再由安红袖给出下一步的治疗方案。
讨论完这些,安红袖从厢房出来时, 已经是巳时末了。
她站在廊檐下吐气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站在对面廊檐下望着她的尉迟瑛。
安红袖微微愣怔了一下,四目相对时,就看见尉迟小公子冲着她笑了一下,而后便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
安红袖看着他那快拽肆意的走路姿势,顿时好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