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上的清军不在乎绿营降兵的生死,城下的楚军更不会管那些降兵的死活了,就在降兵冲到武昌城下后,楚军后阵所有的火炮几乎全面打响。
双方的炮子在武昌城墙不断地来回呼啸,那些个清军降兵就像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攻吧!城上的清军根本不可能放他们登城,退吧!身后伪周军的长刀更是令人恐惧。
相比之下,前进或许还以有几分生路,后退只有死路一条,是以降兵们只得冒着城墙上无数的滚木擂石往城头攀爬,在楚军督战队的逼迫下,降兵们一次次的击退,又一次次整合起来地往城头上涌,如此周而复始,直杀的城头上下铺满了尸体。
仅仅两个时辰的攻城战,攻城的降兵已经不足三百人,陈布隆蹙着眉头对着巴思克道:“巴帅,我看清军防守甚严,莫如分兵三面围城,定能分薄他们的守城兵力,俟其分兵,咱们再集中火炮勐攻武昌南城,或者利用地道掘进炸城,定能破开城防。”
“那就依你之见!”
巴思克深以为然,他也看出了城头上清军数量不在少数,而且还有四川绿营和甘肃兵的旗号,心知这是四川清军退到了武昌,倘若强攻的话,一时半会没有可能破城。
“铛、铛、铛”
紧张的战事中,楚军后阵终于响起了鸣金的铜锣声,攻城的降兵如蒙大赦一般退了下来,他们不敢冲击身后楚军军阵,都是很有眼色地有序地从军阵两侧绕了过去。
城头上观阵的四川巡抚杭爱这才长舒了一口气,他现在除了郁闷还是郁闷,在四川被王辅臣压着打了几个月,好不容易退到武昌,结果又遇到周军攻城,这可不就是跑过来挨打吗?
“周军分兵,也不知是准备三面攻城,还是围城,城中只有一万五千兵,若咱们分兵,那是不是太过单薄,万一马逆再引兵至,又该如何是好?”
甘肃提督孙思克却歪着头若有所思,因为他发现周军后阵红旗摇动,然后就有兵马向东西两面城墙移动。
久经战阵的孙思克考虑的自然比杭爱和王新民要深远,武昌控扼川湖,连接南北要津,明军欲掌控南方,势必会来争夺,他可不信在这大败之际,武昌守军能和挟大胜之威而来的楚军。
“有什么可担心的,我武昌连接长江,江北有汉口和汉阳两座重镇,他们围得住吗?”
董永藩到底年轻气盛,又自咐周军无有水师,因此根本不把周军放在眼里。
王新民颔首称是,指着城下的周军营盘道:“说的不错,孙督不必担心,所谓十则围之,老夫观周军拢共就几万人,根本别想拿下有一万五千军马镇守的武昌。”
正说着,九江方向又出现了一支军马,远远看去,密密麻麻不计其数,杭爱心下惊疑,忙举起千里镜再看,少顷,竟突然失声叫了起来,扯着嗓子喊道:“来的怎么是八旗兵,他们怎么打绿旗,义王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