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周逆军复起以来,破昆明,下贵阳,祸乱湖广,数省官兵无一处敢擅其锋芒,可是在陈参将面前,当真如土鸡瓦狗一般,陈参将的武勇当真令人惊叹啊!”
“呸……那伪朝的贼将,前些日子在咱们长沙城下是那么不可一世,可陈参将一至,吓得连金盔都丢了,有陈参将在,长沙城可万无一失矣!”
……!
眼看陈二狗到了城下,长沙城内的那些官员,一个个脸上笑开了花,恭维的话更是阿谀如潮,几乎把陈二狗捧成了当世第一武将。
“好说,好说……本将受大清国恩,自当为国效命,只不过贼势甚大,本将又急于解长沙之围,随军并没有携带多少钱粮,若欲守住长沙城,抚台大人恐怕还要襄助一二。”
陈二狗翻身下马,将刚刚从逆军处夺来的金盔,随手丢给了身后的亲卫,缓步走到了为首的偏沅巡抚韩士琦的面前。
“……还要钱粮?”
韩士琦一怔,他没想到这陈二狗竟如此贪婪,刚刚拿了五万两银子,转眼之间又要钱粮,可自己的身家性命以及功名富贵又都在陈二狗身上,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将士们为我长沙和逆军博杀,钱粮自然由我长沙军民提供了,这个陈参将尽可放心。”
性命和官职显然要比银子来的值钱,想要马儿跑,那就要让马儿吃的饱,不就是钱吗?只要能守住长沙,保住这个官职,还愁没机会捞回这银子?
“钱粮吗……本将到是不怎么在乎,本将在乎的是尔等首级,奉楚国公口谕,韩士琦、于朋举、任绍昀等人抗拒王师,论罪当诛!”
陈二狗却陡然变色,勐然拔出腰刀,于电光火石之间,砍向了紧跟在韩士琦身侧的崔世禄,崔世禄甚至都没来得及喊疼,圆熘熘的大脑袋就从脖颈处飞了出去,滚落在韩士琦和于朋举的面前,在地上滴熘熘地打着转。
“呃……!”
韩士琦大惊失色,他想不通陈二狗为什么会突然翻脸,于朋举倒吸一口凉气,坏了,他娘的这陈二狗说奉楚国公口谕,难不成他是长毛贼寇的卧底,适才攻打逆军,那是做戏给咱们看呢,随行的那些清廷官员更是骇的瘫倒于地,一个个直如寒冬腊月光着身子在北风里一样,浑身颤抖起来。
“快跑……!”
看着那犹自在城门口翻滚的人头,看着陈二狗脸上阴狠毒辣的笑容,距离稍远的清廷官员吓得转头就跑,跟随广西兵同来的长沙知府任绍昀也回过神来了,打马就想逃走,可身前身后又都是该死的广西兵,又哪里走的脱?
“陈二狗……你。”
韩士琦张嘴就要大叫,眼前却是一个黑影迎面而来,一把黝黑的刀鞘狠狠砸在了他脸上,打的他昏头转向,忽的一下就栽倒在地上。
不待长沙城门处的清军有反应的时间,跟随陈二狗一起过来的广西兵就开起了杀戒,数百沅州兵猝不及防之下,登时被涌上来的广西兵当场砍成了碎肉,与此同时,长沙各处城门外也出现了大量的伪周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