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上了贼船,朱慈炤知道自己不可能下得来了,一想到前朝亡国之君的悲惨遭遇,朱慈炤就浑身不自在,为了保命,保住妻儿老小的性命,他只能自救,请马仲英共乘,便是自救的第一步。
“臣不敢僭越!”
其实朱慈炤的车驾就是琼州制造局打制的,此前在昌水试验白糖炸药时,马仲英还试乘过,车厢不光宽敞,里面的边边角角还都用黄锦包裹了,不说华贵,但也高端大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马仲英哪里肯不顾尊卑礼仪和永王共乘。
“孤不过是个皇子,有什么僭越不僭越的?若无马帅,孤安能入此城乎?马帅万不可推辞!”
朱慈炤既然打定了主意,哪里肯放过马仲英,说完之后,就是缓步下了车驾,一脸恳切地扶起马仲英。
“……大王厚恩,臣万死不得报也!”
马仲英是真没想到永王会来这一出,只得再拜行礼,勉强随他上了车辇。
“恭迎大王车驾进城!”
见永王和马仲英进了车厢,一路护卫的骑兵营营官贺明远随即大喝一声,前面护卫的骑兵再度催动战马,直奔广州东城。
“大王这是何意?”
车厢内,马仲英颇有些不满地看着神色自若的永王朱慈炤。
“马帅不必多疑,孤不过是自保而已,虽然孤知道你现在不会害我,但这两广的地盘却是你百战打下来的,孤贸然来当这个监国,难保你麾下的将士会起什么心思,孤令你和孤共乘,便是告诉你麾下的将士,孤对你绝无二心。”
“呃……!”
马仲英暗叹一声,这朱慈炤如此胆怯懦弱,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若是真的,那他的心计也太可怕了,若是假的,当这个大明监国又似乎不太够格,唯今之计,也只得走一步看一步了。
朱慈炤哪里知道马仲英在想什么,见他不说话,又说道:“昨日在新安,孤迫于马帅虎威,还有一事未说,今日约马帅共乘,也是想和马帅商议一下。”
马仲英皱眉道:“何事?”
“孤有一女,年方十八,品貌也算端正,若马帅答应娶之,监国之事,孤再无异议。”
显然,马仲英承诺并不能让朱慈炤心安,故尔在马仲英走后,他便和夫人王氏反复商谈,一致认为只有和马家结亲才能保住性命,因为只要两家结亲,他朱慈炤便是你马仲英的老丈人,将来就算你想谋朝篡位,但看在姻亲的份上,也不至于对朱家赶尽杀绝吧!
“这,非是本帅不愿,只是延平王已于日前来派人来广州商议婚盟之事,臣已令人持聘礼至东番下聘,臣总不能让郡主做平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