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腾额是建州伊尔库勒氏,其父伊鲁库曾从信郡王多尼征明永历朝有功,被奴酋顺治授为三等精奇哈尼番,康熙七年伊鲁库病故,特腾格袭爵,自康熙十三年随喇布南征以来,已经足足七年,深得喇布信重,所以他也不避讳,就是将喇布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你说的不错,康熙十六年本王就因战事不利,被皇帝申饬解了大将军的职司,说来也奇怪,本王一解职,吴三桂那老狗就死了,是以安亲王连战连接,此前云南就有诋报,恐怕破山就在这几日了,一个灭国平贼,一个深陷泥沼,你说本王还有什么脸面回京?还有什么脸面见京中的王公大臣?”
直到现在喇布都认为并不是他能力不及安亲王岳乐,而是岳乐占了吴三桂死的便宜,这才歼灭了伪州主力,一路杀到了云南,得了这灭国之功。
特腾额宽慰道:“主子,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当今……心胸狭窄,并无容人之量,鳌拜为
了他父子的江山算得上劳苦功高吧!可是当今甫一亲政,就借故拿了鳌拜,而且用的还是鬼蜮伎俩,当年先帝就有言,国赖长君,有传位安亲王之言,如今他平定伪周,您说圣上容不容得了他?”
“你是说……,可本王如果这次要是破不了尚志信,拿不下广州城,圣上岂不是也要震怒,你都说了圣上气量狭小,京里已经传来消息,因尚逆反乱之事,圣上迁怒宜昌阿和金俊,不光发配了宜昌阿的家小,还传下圣旨召金俊回京,他可是刚刚上任的广东巡抚。,”
特腾额的话令喇布精神为之一震,但旋即又是面色一苦,作为满洲亲藩,他到不是怕被罢官,而是怕步尚善的后尘,由亲王降职为郡王甚至贝勒,那可就贻笑大方了。
“主子勿忧,咱们咱们守住肇庆,保证粮道畅通,再说有征南将军的援兵,说不定贼寇这会已经退到广西去了,这广州迟早能被咱们攻破,安亲王在昆明不也迁延了一年多吗?咱们只不过才兵临广州两个月,只要不比他们破城花费的时间长就行,”
一旁的镶蓝旗副都统赖塔也适时地站了出来,他说这话可不是无的放矢,而是认真考量的,新会的城墙和肇庆差不多,孙思克带了两万大军,打了这么久,连城墙的边还没摸到,据此前传来的情报,长毛贼寇不过一万余人,就算他们都是天兵天将,也没有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拿下肇庆。
“本王知道你们说的是事实,可本王毕竟总揽两广战局,梧州失守,本王同样也要受牵连,你们现在派人替本王把蔡督请过来,这两日他一直在金子湾勘察地形,想来已经有了破城的头绪,这广州的天气太热了,早一天平定贼寇,咱们也好早一天回朝。”
刚才赖塔的话说到了喇布的心坎上了,执意要去广西打长毛贼寇的是你平度,须不是本王,本王可没有道理替你背黑锅。
“嗻……!”
特腾额和赖塔应了一声,刚想转头吩咐护卫在身后的戈什哈去寻蔡毓荣,熟料耳旁却传来了蔡毓荣急切的呼喊声,只不过路程隔的比较远,却听的不太清楚,但视线中总督大人走的甚急,一副火急火燎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