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的清军军心不稳的情报南宁城内的马仲英这会自然不知,三江口处的杨彦迪和李兴更是不可能知道。
现在的局面委实有些诡异,城中的守军在等待水师和震虏营进兵三江口,江上的水师自到来后却是按兵不动,只在水上不停放炮,清军那边也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只有驻守南门的王参将,将旗开始向三江口移动,转入南门布防的看旗号貌似是碣石绿营。
眼看日头向西,江上的水师依旧没有进兵的打算,马仲英这会也摸不着头脑,想不通杨彦迪和李兴到底打的什么算盘,最令他郁闷
的是,王参将居然被调离了南门,以至于,想要派人潜到三江口,都不可能。
按正常的思维来说,震虏营和水师应当置三江口炮台不顾,直驱南宁城下,和守军里外应和,先解了南宁之围,马仲英相信,在广东绿营兵无战心的情况下,必定能一举破敌。
随侍在马仲英身后的赵安民忽然开口道:“大帅,属下以为这是我陆师力有未逮!一时半会,不能集中力量发起攻击,据属下估计最迟明后两天,震虏营才会发动。”
“为何?”
高起隆、王永清、廖进忠这会已经收拢好军马来到了北城,正准备询问马仲英何时进兵,见赵安民说震虏营要在明天或后天才能加入战场,不免有些好奇。
“诸位将军,所谓北人乘马,南人行船,从雷州至南宁,水路起码有二十余日的路程,我震虏营官兵都是云南人,即便是坐过船,也都是在湖泊中,在江上行船可不同于湖中,所以学生以为,震虏营将士恐怕是因为晕船不能出战。”
赵安民见诸人和马仲英并没有制止他的意思,又接着说道:“而我军水师官兵,长期孤悬海外,以往和清军交手也是败多胜少,故尔杨将军这是未预胜,先预败,一时不敢兵薄城下,学生观其刚刚抵达南宁,就炮轰三江口,想来就是给我军发信号,这是要我南宁守军主动出击,如此一来,他们便能策应我军,共破清军!”
“那就主动出击,妈的,本帅就不信广东绿营在家小都被尚之信控制的情况下,还有心思在南宁城和咱们死磕。”
马仲英恨恨地骂了一声,然后又沉声说对诸将说道:“明天卯时进兵,不破清狗绝不收兵。”
如今尚之信叛清,两广风云突变,而杨彦迪的水师竟然能从雷州直驱南宁城下,这让马仲英生出了一丝野望,就是把南宁打造成一个坚固的桥头堡,然后利用水师转运兵员物资,使南宁成为抗清的前沿阵地,从而稳固尚未攻占的琼州。
趁清军围攻尚之信的机会,攻取琼州,固然能保存实力,但所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若是尚之信败的太快,那清军的下一个目标肯定是退入琼州的残明武装。
若是能够据有南宁的话,不光能够掩护二五仔尚之信的侧翼,还能给琼州军提供一个坚实的前进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