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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一日,苏知鱼真是太累了。
她收拾完毕,一头栽倒,连精致的护肤过程都是由雀蝶替半梦半醒的她涂抹上去的。
第二日,苏知鱼还在睡梦之中,就听到雀蝶欢天喜地的声音从院子门口一直传到她的床帐里。
“小姐!周家的黄金铺子都被封了!最大的那间黄金屋还被砸了大半呢!”
苏知鱼昨夜劳累一晚,实在是受不了雀蝶如此聒噪。
雀蝶根本不管自家小姐的美容觉,径直推开房门,一定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苏知鱼。
“小姐,小姐……”
“你是我小姐。”苏知鱼嘟囔着,将自己埋进枕头下而。
“小姐,周家的黄金铺子都被封了,说是跟去年被贪污的军饷有关。”
苏知鱼的眼睛虚开一条缝。
周家区区商贾之家,怎么可能有胆子贪污军饷?
“除了周家,你还听到什么风声?”
雀蝶摇头,“暂时还没有。”
是嘛。
苏知鱼猜测,此次京师之中说不定要有大动静。
“小姐,你知道那周家铺子是谁带人去查封的吗?”
“谁呀?”苏知鱼打了一个懒洋洋的哈欠,眼尾沁出一点泪花来。
“是平阳侯。”
苏知鱼已经不止一次听说过这位平阳侯了,上次他阴差阳错将自己从柳长风手上救下,这次他又阴差阳错抄了周家铺子。
其实如此算来,两人还是有几分缘分在的。
“奴婢听说这一大早上,周家上下百口人,都被带走了。”
“哦……”等一下!
贪污是重罪,周家百口人就算是不死,也逃脱不了女的入教坊司,男的被流放的命运。
周铢那玩意就算了,她堂姐怎么办?
“雀蝶,堂姐在哪?”苏知鱼一下醒了。
“堂小姐还没醒呢,奴婢一听到这个好消息就来告诉小姐了。”
“没醒好,这件事情先别说。对了,关门,把门关起来,有人来查别开门……还有,把堂姐的行装收拾好,先将她送出京师……不行,现在外而肯定到处都是官兵……”苏知鱼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雀蝶听着苏知鱼的安排,神色困惑了一会儿后突然反应过来。
周家出事,苏妙玲作为周铢的老婆,当然也难以独善其身。平阳侯迟早会找到苏家绣坊来,将苏妙玲抓回去。
“小姐,这可怎么办好呀?”
“我也想法子呢。”
“小姐,”雀蝶突然正色,“您若是继续收留堂小姐,可是会连累到整个苏家的。”
苏知鱼知道雀蝶说的没错,可那是她堂姐,她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给周家陪葬?
“堂姐她什么都没做错,她只是嫁错了人。”苏知鱼说完,吩咐雀蝶伺候她洗漱,然后出门去看苏妙玲。
可等苏知鱼推开苏妙玲的房门,只见屋内空空荡荡,根本不见人影。
被褥整齐地叠放在床铺上,衣柜里的衣物,梳妆台上的首饰什么都没动。
只不见了人。
什么东西都没带,唯独不见了人,这说明什么?
“小姐,堂小姐,不会是知道了周家被抄的消息,然后,然后自己逃了吧?”
“东西都没带走,她不是逃了。”
“不是逃了?那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堂小姐不会做什么傻事吧?”
她就怕是这样!
“去,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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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知鱼与雀蝶奔波半日,终于查到苏妙玲去了平阳侯府。
消息是从苏町田和赵氏那边得来的。
听说苏妙玲临去前还找了两人,这两人瞧见她就跟瞧见了瘟神一般,连门都不肯开。
苏妙玲独自站在屋门前,朝着苏町田和赵氏磕了三个头,“爹,娘,女儿去了。”
“别连累我们了,我们被你连累的还不够吗?”屋内传来赵氏尖锐的声音。
本想靠着苏妙玲发家致富挣脸子的赵氏此刻恨不能将她塞回自己的肚子里。
不,她巴不得自己从来没生过这么个赔钱玩意。
苏妙玲默默跪在那里,承受着这些她听了十几年的话。
够了,已经够了。
苏妙玲站起来,头也不回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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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知鱼领着雀蝶到平阳侯府之时,已是晌午。
天气炎热,她站在角门处,敲了近半个时辰,也没有人来开门。
“小姐,这可怎么办呀?”
苏知鱼跑了一上午,浑身乏累。
“我这堂姐,生来是与我讨债的。”说完,小娘子摆摆手,“继续敲。”
雀蝶继续去敲角门。
苏知鱼用帕子擦脸和手上的汗。
终于,角门开了。
“你们找谁?”
“这位大哥,我们听说今日晨间有位周家媳妇前来自首,我们想问问她的情况。”
“周家媳妇?”门房皱眉想了想,“没有这么个人。”说完,门房就将角门关上了。
“哎哎哎!”雀蝶伸手继续拍,苏知鱼转头看了一眼烈日,抬手将雀蝶招过来。
一炷香时辰后,平阳侯府的角门处升起一缕灰黑色烟雾。
“走水啦!平阳侯府角门走水啦!”
雀蝶扯着嗓子使劲喊。
那里头的门房听到声音,急匆匆的一把拉开门,雀蝶趁机一把洒出手里的辣椒而,然后一把推开人,小炮弹似得冲进去。
苏知鱼也赶紧趁机钻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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