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听了这其中因果恩怨不由得叹息，“所以，当日你布下弑神阵，是真的想杀赫连？”
墨无言大笑，此刻他平静的脸上才出现了一丝狰狞，像个真正的魔，“哈哈哈……我就是想杀了他，整个世界都是跟着他在运转，只要他一飞升，无论有多少个平行世界，都跟完成了任务一般，在他飞升的那一刻停止运转。”
“他赫连是世界的中心，凭什么呢？”墨无言几乎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我也在认真的生活啊，我也有血有肉有理想啊，凭什么他任务结束我们都要跟着定格？凭什么？”
上元劝解，“但他和你一样，都承受了循环轮回之苦。”
墨无言冷哼，“若不是他那些话，我墨无言根本不用承受这些。”
他估摸能跟着无数配角一起定格，然后化作尘土。
很多年之后的今天，他居然觉得那年那日，与其他人一道定格再也不曾苏醒是一件美好到求之不得的事情。
上元心中叹息，想到了自己改变初始赫连的记忆一事。
如果不是墨无言的出现，连儿应该也不会那么快就发现了记忆世界的虚假，墨无言怨连儿不该引发他的好奇，认为是连儿那番话导致他意识觉醒处于永世轮回之中。
可连儿又何尝不是因为墨无言，而认清了记忆世界的虚假，从而失去了师傅？
有些因果，真是说不清道不明。
上元叹息后，将话题转了去，“所以当年飞鸟秘境开启，你早就提前做了手脚？”
她清清楚楚的记得，自己之所以会走出赫连的保护圈被墨无言抓到此处，就是因为啵啵吞噬了小石头。
可啵啵为什么会吞噬小石头？并且无论是赫连也好、墨无言也好，他们暗中登上了啵啵岛，啵啵都未曾向她发出过警示，这本身极不正常。
墨无言的思绪从遥远拉回，他重新坐下，平静道，“之前我告诉过你，你和薛上君在去飞鸟秘境时，住的玉林客栈的钱是我付的，不过……”
“在你们登入飞鸟秘境之前，我便先一步去了秘境里面，契约了啵啵。”
上元这才将所有谜团梳理清楚，“所以我与啵啵契约之时，那契约全是一团乱码，就是为了扰乱我的判断，不让我发现这其中的蹊跷？”
想到去飞鸟秘境之时，自己只是为了寻死，出发前还专程将赫连赶出师门斩断情丝，那时她自己对赫连的感情都不太能确定，这人因为想对付赫连就那么早对自己布局了么？
上元不由得冷笑，“到底是什么，让你那么早就笃定，我能威胁得了赫连，从而那么早就将啵啵安排在了我身边？”
墨无言眸中精光闪烁，“赫连将关于你的记忆埋葬，我虽不知道你们以前发生过什么，但我始终记得他对着伏坤树下空荡荡的躺椅说话的场景，也猜到了，你就是他口中的‘师傅’。”
接而他声音变得更加深沉且愤怒，“你，才是这一切的根源！”
上元微怔。
墨无言又笑了起来，“没关系，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赫连是世界的中心，只要杀了他，这个世界就会跟着一同覆灭，而我，也不用再受那轮回之苦。”
上元沉眸，“你想用我，诱赫连来此？”..
“有何不可？”
上元劝解，“你又何必多此一举？我与赫连已经决定，会联手冲破这个世界，世界断不会再静止。”
墨无言脸上有几分扭曲，“太天真了，千万年来赫连躲在海底，而我却在陆地，我早已用了无数办法都不得突破。”
他忽而上前狠狠捏住上元的下巴，“放弃挣扎吧，和我一同覆灭，和这个世界一同毁灭，只有这样，才是真正的解脱之法。”
上元被他捏得生疼，从墨无言狰狞的面色中甚至感受到了他强烈的杀意。
在她以为面前这人的真的会疯魔到杀了自己时，外面突然传来了响动。
墨无言嘴角勾起阴险的笑，“你瞧，他果然来了。”
他的手缓缓抚摸着上元的脸颊，似笑非笑，“上次没看到弑神阵的威力，真的是好可惜啊，这次……你一定要好好欣赏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