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早逝,长兄如父。
岑煜早早承担起了家族长孙的责任,十六岁开始跟着祖父经营家族生意,在商场上历练,年纪轻轻就掌了家族大权。
岑煜手腕狠厉,心思深沉,商场上谁提起这位年轻的少家主都得怵上三分,即便是跟那些在商场中浸淫了几十年的老狐狸打交道,也从不曾落过下风。
岑煜今年刚刚二十岁出头,虽尚未真正掌家主之位,但岑老家主几近隐退状态,岑煜用了两年历练,又用两年揽大权在手,如今早已是岑家上下公认的当家人。
除了商场上杀伐果断,手腕狠辣之外,岑煜在教导弟弟这个问题上也格外严厉,严厉到所有跟岑云交情好的少年,无一人不惧怕岑家兄长。
而岑云这个亲弟弟,更不用说,简直对兄长畏之如虎。
所以今天在书院里打架吃了亏,他也并不敢闹大。
只这样带着一脸伤回去都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要是在书院里闹大,惊动了夫子和他兄长,岑云只怕自己都不知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岑云此时心情当真是郁闷极了,打架被打得满脸是伤就已经够惨的,更惨的是,回去之后还要被大哥教训。
而且这伤在脸上瞒都瞒不住。
那该死的谢丹墨,下手这么狠。
“岑云。”凌焕想了想,“不如今晚去我家住一宿?”
岑云面无表情地瞥他一眼:“我有门禁,彻夜不归更是罪上加罪,你可别害我了。”
“那怎么办?”
岑云拧眉:“打架的事情肯定瞒不住,打架的理由大哥肯定会问,撒谎我是不敢……所以除了勇敢地面对,似乎没别的办法。”
“谢丹墨姓谢,却并非来自奚州的谢家。”凌焕沉吟片刻,“他有没有是来自琅州马场的谢家?”
岑云一愣。
“岑家不一直想把生意扩展到南圣吗?”凌焕转头看了看,压低声音,“你看有没有可能从谢丹墨入手?”
岑云沉默片刻:“不可能吧?”
凌焕道:“我觉得有可能。”
岑云沉默地看着他,须臾淡道:“他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就算真来自琅州谢家,对生意上的事情也根本帮不上什么忙……况且若真是琅州谢家公子,怎么可能千里迢迢跑来奚州这边入学?以谢家跟皇族的关系,就算入天都皇家书院都没问题。”
凌焕点头:“虽然你说的有道理,但你没有发现谢家那个女孩通身贵气?”
岑云没说话。
“你我都是见过世面的,也接触过各种各样的人,你敢说方才那谢家小姑娘是个寻常小姑娘?”凌焕淡淡一笑,“暂且抛开她倾城漂亮的容貌不说,单单她身上的气度,书院里的世家女孩没一个及得上。岑云,气度这东西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伪装出来的。”
岑云拧眉。
虽然凌焕说得很有道理,可眼下想这些有什么用?
沉默了好一会儿,他认命地说道:“反正今晚一顿打是免不了的,算了,早死早超生。”
就算谢家那对兄妹真的来历不凡又如何?
谢丹墨最多不超过十三岁,他的妹妹也就十一二岁的年纪,就算跟他们打好关系,生意场上的事情他们又能帮上什么忙?
难不成还能绑架了他们,用来威胁他们家里的大人?
根本不可能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