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穿着各色宫装的皇妃笑得花枝招展，百媚丛生，看起来美不胜收。
身处美人堆里的李韬往下压了压手道：“都别笑了，这样不好，这样真的很不好！会显得朕薄情寡义，专门逮着萧综他一个人伤害。”
“噗嗤！”
蔡文姬掩嘴娇笑道：“大梁使臣这会儿估计都在为他们陛下唉声叹气呢。”
孙尚香补了一刀：“你说得好委婉，我觉得是默哀！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谁让他早不送钱，晚不送钱，偏偏选在陛下给百姓送钱的时候来送钱！”
“这是送钱的时候没看黄历，硬生生地撞上了，而咱们陛下又想凑个整，只能三下圣旨加钱，让天下百姓意识到他助了陛下一臂之力。这真不能怪陛下！”
“你啊你……”
李韬戳了一下额头道：“别的不学，为什么总往朕的坏处学？这样很容易成为孤家寡人的！”
孙尚香嬉笑道：“不怕，反正大唐的孤家寡人只有陛下一个，哈哈哈！”
看到他们调侃得很欢乐，一直没吭声的武则天忍不住道：“陛下，萧综是不是在暗中有什么不当之举？不然媚娘觉得陛下不会揪着他不放。”
“不错！”
李韬指了指她道：“看来媚娘知道朕其实是个心地善良，有情有义之人。如果萧综真的拿大唐当血盟，朕自然也不会一点颜面都不给他留。”
孙尚香十分好奇道：“他在暗中做了什么？”
“朕前些日子接到东西厂的密报，说他和宇文化及的人碰了头。由此可以看出，经历了那么多事，那家伙心里的想法依然很多。”
稍微顿了顿，李韬继续道：“朕顾全大局，别无他法，只能用这种方式好好地敲打他一番，让他付出点代价。”
“相信他会意识到，如果他没见宇文化及的手下，也许在那道圣旨之后，朕便不会再连下三道加钱的圣旨了，长安百姓也不会知道大梁使臣的存在。”
其实也是为了敲打宇文化及。
碍于现在宇文化及和宇文成都是消耗杨广的中坚力量。
他暂时不好直接对宇文化及挥舞大棒。
通过这种敲山震虎的方式，反而会更好。
他懒得关心他们在密谋些什么。
敢绕过他私下往来，他是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
“原来如此！”
蔡文姬浅笑道：“那这便是他咎由自取。不过陛下通过连下三道圣旨的形式加钱，效果真的非常好。现在长安百姓都乐疯了，相信很快便会传遍天下，让天下归心。”.
李韬看向她和武则天，极为耐心道：“这其实也是一种权术。如果朕大手一挥，直接给出两千多万贯，百姓是会震惊，是会欣喜若狂，是会看到希望。”
“但缺少了意外之喜和这种节节攀升的喜悦感。很多时候，这种方式更能增加他们的获得感。”
后来加的七百万贯，跟两千三百万贯比起来相形见绌。
可带来的影响肉眼可见。
这并非他临时起意。
而是他向来喜欢打造这种意外之喜。
还有，因为他先前昏君的人设，现在但凡一本正经地做点利国利民的好事，百姓都会很高兴。
像宋帝、隋帝、清帝那些明君做相同的事情，恐怕就不会收到这么好的效果。
这便是放低人设，先贬后褒的好处。
另外，现在大唐朝野估计也发现了，鉴于他以往出格的举动做得太多了，百姓对他非常包容。
像赐商贾四爪蟒袍，让皇妃掌管官办产业财权，在以往肯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现在百姓就跟司空见惯了一般，都不太当回事了。
大唐不同于其他诸国的社会变革，也就这么悄然地发生了……
“获得感……”
武则天反复琢磨着这个于她而言全新的说法，内心久久难以平静。
她感觉到自己仿佛触碰到了一些帝王之术方面的东西。
原先许多陈旧的想法也被洗刷一新了。
李韬负着手道：“朕还有国事要处理，你们自己乐呵着吧。”
临近年关，总是要比往常忙些。
去年他贺岁之礼，收到手软。
今年恐怕不行喽。
老曹铁定是不会再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