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午后,忽听得马蹄声响,有几骑马从寺庙中奔了出去。
圆觉一查,原来是五名后辈弟子耐不住这局面,扮作香客不告而去,他摇头叹道:“大难来时各自飞。圆觉修为浅薄无力照顾各位,大家要去便去罢。”
余下众僧人有的七张八嘴,指斥那五人;有几人却默不作声,只是叹气,暗自盘算:“我怎么不走?”
傍晚时分,五匹马又驮了五具尸首回来。
这五名弟子意欲逃离险地,反而先送了性命。
圆觉见状悲愤难当,运起金刚法相奔出门去,站在孤山寺外的竹林前,郎声说道:“一人做事一人当,要对付你的是万佛寺,与我孤山寺有何干系?你若要迁怒我中原佛门,尽管来好了,且看看我中原佛门弟子怕不怕你,今日我圆觉就在此地,有本事你这孽畜就现身,千刀万剐,死而无怨,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杀害无辜良善弟子,算是甚么蛟龙?我圆觉就在这里,有本事尽管来杀!不敢现身便是无胆孽畜,是乌龟忘八羔子!”
圆觉越叫越大声,解开衣襟,袒露了胸膛,拍胸叫喊。
“堂堂男儿,死便死了,有种的便一箭射过来,为甚么连见我一面也不敢?没胆子的小泥鳅,臭长虫!”
圆觉红了双眼,拍胸大叫,街上行人远远瞧着,又没有谁敢走近孤山寺观看。圆真在寺庙里听见圆觉的叫声,飞身来到他身边,这几日来他心中也是别扭得狠了,满腔子的恼恨,真连肚子也要气炸,听得圆觉如此向那孽畜叫阵,也即大声喝骂。
“你这也叫出身名门的仙道盟青冥剑宗弟子?我看就是魔道下三滥也比你好上不少,据说你这畜生当初还镇压过乾国气运龙脉,帮助北塘立国,至今还享受北塘上下的供奉,要是北塘人知道他们供奉的神龙就是这般模样,也不知脸上的表情是否会很精彩……”
寺庙内的屋檐下,许多人看着眼前一幕,都很佩服他二人的勇气。
卢子友瞧着二人,心想:“据说孤山寺作为佛门在南郑的总驻地,派了两位圆字辈的弟子过来,修为一般在元婴期,原本还有一位合体期的和尚在王宫坐镇,可惜因为前线战事不利,散修盟的修士和符剑派拜火教步步紧逼,佛门人手吃紧,把能抽调的人手都派去了前线,否则即使传闻中的蛟龙再如何神异,可毕竟只有元婴期,修为和境界的差距,明摆着……”
寺庙外,二人骂了半天,四下里始终鸦雀无声。
圆觉叫道:“甚么有债必偿,我今天还好好的站在这里,孽畜你来瞧瞧,瞧瞧爷爷的大光头,爷爷我也是中原佛门的和尚,你又怎么奈何我?”说道向外跨了几步,指着前方,长身而立,傲视四方。
一道金光由远及近,瞬息间来到二人身前,落在地上。
定眼看去,原来是二人的师兄圆心,合体期修为的和尚,被派来南郑王宫保护国王,前不久被抽调去前线对付散修盟请来的符剑派和拜火教修士,如今回来了,也不知道前线的战事如何,总之今日是得救了。
圆心问道:“怎么回事?为何如泼妇骂街一般。”
二人相视一眼,便你一言我一语的将事情经过事无巨细的说了。
听闻了二人讲述的事情经过,圆心本就是个细心的人,中间问了许多细节,他摇头叹息,看着两位师弟,指责道:“你们就没想过要从武器入手,可能找到箭矢的碎片,给我瞧瞧。”
圆觉一拍脑门,恍然道:“这几天人心惶惶的,寺庙内一片狼藉,都只是粗略的清扫,仔细找找应该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