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兴被安置在前院,暂时有老黄照看,倒也费不了多大功夫,主要就是送送饭,点点灯,然后就是煮点草药。
有了这些,熬过去应该不难。
至于伤势。
陆沉也看过了,其他的地方还好说,不算严重。
唯有双腿遭受重击,差点断掉。具体能否恢复要两说,恢复的好,走路应该不难,若是继续恶化,以后怕是只能坐轮椅了。
陆沉正在内院练刀。
三十斤重的斩马刀,在手中上下翻飞。或挑,或斩,或劈,或削,八点要诀,七十二个动作,一丝不苟。只是练习时间尚短,出刀还不连贯。
不远处,老黄匆匆走来,等陆沉停下歇息时,才上前道:
“小少爷......”
“你带来的那位客人刚喝下药汤,也不休息,正吵吵着要见你一面。”
“见我?行,那我去一趟。”
陆沉点头,擦掉满头汗水,随着老黄向前院走去。刚进房间,就见左兴倚靠在床头,对着他恭敬称呼道:“公子!”
陆沉心中闪过三个字:
识时务。
于是笑着道:“左先生怎么还不休息,可有招待不周?”
左兴摇头,接连对陆沉连续提出三个问题:“公子可知,自己的真正对手是谁?”
“可知史青云的真实身份为何?”
“可知自己绝不可成为镇主?”
陆沉愣了下,平静道:“正向左先生请教。”
左兴深深看了陆沉一眼,心中暗自点头。别的不说,单论陆沉这份气度与反应,寻常人就难以企及。要知道,他可是搜刮了一肚子牢骚,准备将陆沉反驳的哑口无言呢。
没想到对方平平淡淡一句话,倒让他白费了心机。
虽然心里有点郁闷,左兴却也没再拿捏,徐徐道:
“公子的对手非是镇守官臻言,而是另有其人。史青云的身份,其实是大昊皇朝的【绣衣郎】,有直奏,决断和监察之责。安置在寿仙镇,主要任务正是为了掌握边情,维稳,还有防范大狨皇朝的渗透。所以,此人可用,但绝不可重用。”
“原来如此。”
陆沉恍然,怪不得他觉得这人忠奸不明,原来还有另一重身份。想到这里,陆沉趁机问道:“既然大昊皇朝在这里安插了绣衣郎,那西面的大狨皇朝,是否也布置了眼线?”
“并无。”
左兴摇头,解释道:
“大狨乃是部落,其中包含了羯、氐、羌、狄等三十六种不同部族,更有兽、蛮、巫等茹毛饮血的野部。虽然都置于金帐之下,但是终究狂而不精,杂而不细。他们虽也有狼牙,蟒衣,龙鳞三卫,却看不上小小的寿仙镇,仅有像北渊,拒北,锦绣,巨阙这等巨城才有布置。”
“哦。”
陆沉点头,又问道:“这些密探是如何传递情报的?”
“大狨是靠驯养鸟兽,一般是用报丧鸟和黑白兀鹫。大昊手段要多一些,像声传千里的千里符,飞度无踪的信天翁等等,不在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