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死了。”
胧轻轻一笑，如春天盛开，大方的承认了这一事实。
“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没有全死。”
她闭上眼，似乎沉思，又好像陷入回忆。
“在很多年前，几十年吧，我停留在天海，那里是我的道场。”
她细细陈述，语气温柔，声调完美，每一个听到的人都会感到极致的欣喜和快乐，哪怕是高逡，也感到了一种让人心神平静的力量，似乎身处人间极境，非常美妙。
“飞廉在数百年前死去，但龙王不死，我们在复生的第一天便会留下茧，游戏人间，自然不怕，只需要等待复活时间即可。”
高逡没有说话，他只是沉默。
这其中必然有诸多缘由，诸多曲折，但历史隐藏了龙族历史中太多的往事和秘密，他此时能做的只有倾听。
“我仍然记得很清楚，那一天，所发生的一切。”
胧说到这里，又是沉思，许久，才重新开口。
“我的意识长期被弥撒磨灭，许多事情已经被遗忘，但最重要的事情，永留在我心中。”
她的脸上居然涌现出不甘，愤怒，还有许多负面的表情，这本不该出现在这张绝美的脸上。
“为了飞廉能更快的复生，我消耗了很多的力量，在过去的几千年中，这样的事情已经多次重复，所以在那一天中，我并没有过多的考虑。”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弥撒，她是父亲最小的女儿，她从小就太过愚蠢，想做的事情很多，但我一直不在乎。”胧轻声道，“她在人间掀起战争，派出了自己的代言人，搅乱了世界，这些都无所谓。”
“你或许听说过她，在过去，她有过一个名字。”
胧深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顿。
“李雾月。”
似乎晴天霹雳。
高逡瞳孔睁大，难以置信，这个消息太过于震撼。
“她？可据我所知，李雾月是个雄性，而且他没有表现出任何的言灵，我们，卡塞尔学院有过许多猜测，但……”
他心中飞过无数情报，作为昂热的亲传徒弟，他有资格去看那些秘闻。
胧看着高逡的反应，并不奇怪。
“混血种，你知道的事情太少，这不奇怪。”
胧开口解释道，“龙族是进化之树上除细菌域、古菌域和真核域之外的第四域，我们永生不死，长生久视，根本不需要繁衍后代，所谓性别，根本不在我们考虑之内。”
“所以……可是，为什么？杀死混血种，对她来说有什么意义？”
高逡越发感觉到有一团迷雾淹没在历史深处，弥撒的身份，思想，越发神秘。
“我不知道，也不重要。”胧摇摇头，“混血种对我们而言，不过是无足轻重的玩具，过去几千年里，发生的一切不过是我们四大龙王之间的游戏而已。”
“弥撒，诺顿，还有耶梦加得，我们在历史中游走，你所知道的很多科学家，冒险家，甚至是资本家，都是我们的代言人，不仅仅是化名李雾月。”胧沉声道，“在数千年前，我们曾经在玛雅人之中各自立下自己的代言人，发动战争，扫除对手，死去的人类数以千万，最终，我们选择休战，带上自己的使者离开。”
“……”
高逡心中有了不好的猜测。
“在我们离开之后，玛雅衰落，她派出了使者，哥伦布，率领舰队远征，摧毁了我们的传承。”
胧绝美的脸上也诸多感慨。
“我本以为，李雾月这个身份只不过是一次单纯的清洗活动，但后来的发展让我知道，这是一次极具深意的行动。”
胧说到这里，暂且停下，看想高逡。
“你可知道，她这一次的名字？”